“也没什么,就是今晚想让哥哥陪我喝杯酒。”周益宇笑得人畜无害。
他把车开在市区的一家酒吧门口,没怎么绕路就在拥挤的地下停车场找到了车位。看样子对这地方已颇为熟悉,下车后更是直接往楼上去,轻车熟路的样子,与他一贯给人的好学生乖孩子形象截然不同。
“周海平知道你经常来这种地方吗?”许河弋终于忍不住问。
“周海平”,是两人生父的名字。
“当然不知道。我可是父亲眼里听话懂事的好孩子,不是吗?”周益宇眨眨眼,到了地方,娴熟地推开了包厢的门。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周益宇故意谈起从前在周家的事。
“还记得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吗?我偷喝了父亲藏在书房的红酒,被我妈发现了,然后干脆把酒瓶摔碎栽赃给你。你从小就笨,明明不是你做的,但是我和我妈一口咬定那天只有你进了书房,到最后,就连你自己都以为是你不小心碰倒了放红酒的盒子。”周益宇说着,递了一杯红酒过去给他。
许河弋微微蹙眉,他保持着警惕,只是把酒杯捧在手里,却不曾真的喝下去。
“现在倒是比以前聪明一些了。”周益宇见他不喝,微微笑着说:“你要不要猜猜,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许河弋面色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温恆景。”周益宇提点他:“我倒是没有想到,我的好哥哥还有这样的手段,能让出了名眼高于顶的温总都成为你的胯下之臣。”
听他这么说,许河弋心中有些不安。他连忙解释:“你不要误会,我和温恆景没有任何关系。”
“误会?那晚我不过说了两句实话,温总为了你都直接把电话打到我们公司董事长那了,点名道姓要把我踢出博lun,你难道还要告诉我你和温恆景没有任何关系?”说到此处,一直故作淡定的周益宇终于面露愤怒。
许河弋闻言,吃惊得瞳孔都微微放大。那晚之后一大早他就和温恆景说开了,先不说他的那些话让温恆景多不悦,怎么……怎么他竟然还记得周益宇说过的话,之后还会这样帮他出气?
“不管你信不信,现在我和他真的已经断得干干净净。”许河弋此刻才终于庆幸自己早早和温恆景断了,所以现在在周益宇面前才能毫不心虚:“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来找我,那我没什么好说的,话都是你自己说的,惹恼了谁,也该由你自己负责。更何况,我现在也得罪了温恆景,别说让我帮你说情,按照我得罪他的程度,可能过不了多久我会比你还惨上百倍不止。”
许河弋想到临走前温恆景冷到了极致的表情,又看到只因为他一句话就丢了工作的周益宇,突然也担忧起自己的后果来。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这些话?”周益宇突然起身,他不再控制情绪,直接揪住了许河弋的衣领:“你现在很得意是不是,从小到大都被我压一头,现在靠着卖身给温总终于翻了身,你很得意是不是!”
“你有病吗周益宇,你放开我!”许河弋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来不及挣扎就被狠狠压在了沙发上。
“可是那又怎么样?温恆景不过把你当个玩物,等他腻了你就是个被无数男人碰过的怪物,你还是比不上我!”他端起桌上原本递给许河弋的红酒,扣着他的下颌直接将酒灌了进去:“好好尝尝这滋味吧,我的好哥哥。”
“你……咳咳……”许河弋拚命地挣扎。可红酒顺着喉咙一直往下,等到他尽数咽下,周益宇才终于松开了他。
“你做了什么?”他抠着嗓子试图将酒吐出来,却已经没有任何办法。
包厢的门在这时被打开,穿着灰色外套的男人笑着走进来。
许河弋抬头,看到了一张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