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翎忧心地看着这一切,也想站出来,却被嘉禾按住,嘉禾劝道:“今日之事,公主莫要再参与进去,不然只怕会是火上浇油。”
作者有话要说:
嘉禾瞧见李翃脸色的落寞之色,心中微疼,却还是要劝云翎顾全大局,“皇上的命令既出,那便是没有转圜的余地,更何况今日宫宴这么多人却没有人站出来为皇后求情,一来是畏惧天子之怒,二来也是不愿被皇上质疑是睿王一党。总之,公主如今什么都不做,反而比不做更好。无为即是有为。”
只不过嘉禾心中也明白,经过今日,李翃和李思归的对立便是摆到了明面上,而正如同李思归所说,她和他不会是朋友。
席间有老臣道:“敢问皇后娘娘,如何就肯定是恒安王所为?”
李思归冷冷地看着高皇后,“皇后娘娘可有证据?”
第14章 设局
高皇后瞧见了徐贵妃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之色,这宫宴乃是由二皇子操持,徐贵妃平日里一向喜欢和自己唱反调,今日却反常地不言语,难道真的是她们母子暗中谋划这一切,可如今高皇后骑虎难下,若是再扯出二皇子,怕是又会被他们反咬一口。眼下也只能继续抓着李思归不放,“你一向聪明,此番言语只不过是欲盖弥彰!”
今日宫宴有不少前朝旧臣在,早就对高氏不满,一时便站出来替李思归发声,“恒安王这些年从不曾结党,更是恪守君臣之礼,皇上莫要寒了忠臣之心,也让先帝在天上不得安稳啊!”
李翃深知此时开口,恐怕并非最好的方式,可他如何能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罚,哪怕无伤大碍,可他身为人子,总是需要站出来的。
“是啊,当年先帝驾崩,我等老臣虽未被先帝亲口托孤,但也亦有维护先帝血脉之责,岂能看着恒安王无端背负这等罪名。”
是啊,当今皇帝的皇位是由几位朝臣推举得来的,若是按夏朝皇室的规矩来说,可说是名不正言不顺,可如今皇帝已经继位多年,若说李思归对皇位仍旧存了心思,借这戏来暗中嘲讽皇帝,也是极有可能。
她望向李思归,大殿之上,他一身月白色长袍,面目冷极,眸中似冰泉凝霜,身形清瘦,看上去无欲无求,任谁都不忍心责难。
“可母后和睿王兄他……”
李翃站出来道:“父皇,母后安排看戏本是脉脉深情,只是却是被人利用,母后失察之罪虽难免,但却也是一心为父皇着想,求父皇宽宥母后。”
果然见皇帝龙颜大怒,“睿王一心为母,便也同样禁足吧。”
李思归继续道:“这宫中并非臣之后宅可由臣来随意安排,既然是皇后娘娘派人准备的戏,臣又如何能偷龙转凤,唱这出烛光斧影呢?”李思归将一切挑明,反而显得更加磊落,也将此事指向另一种可能。
皇帝的寿宴便以这种方式匆匆散场,只不过皇帝虽有心令人三缄其口,可今晚发生的事还是被人传到了民间。
“皇上仁善,定然不会枉断!”
恒安王府
李思归漠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不过我赌的并非是高后的反应,而是皇帝内心的恐惧。那张纸上的字是父皇的笔迹,函阳真人说他这些日子服用丹药,精神有些错乱,更是时不时梦到自己当年逼宫之事,曼陀罗的效用之下,那些亡魂想必让他一刻不能安枕。”
众人顺着她所指看去,竟是指向恒安王李思归。
书房中,魏延站在李思归身后,道:“今日主上这招确实有些铤而走险了,不过能让高皇后有口难言,又因势利导让她对徐贵妃和二皇子生出猜忌,她在这样的场合被皇帝责罚,定会对徐贵妃心生怨恨。”
苏荷也不知李思归究竟想做什么,李思归想做的事只有需要知会她时她才会知晓,她生怕李思归出事,心提到嗓子眼,不过她却是多虑了。
旁人都这么认为,可嘉禾却觉得未必,李思归行事一向与旁人不同,他这个人敢对自己下狠手,置之死地而后生也是有可能的。
好处!”高皇后指着席中道:“定是他!”
“可万一当时皇帝非要下令彻查呢?”
李思归嘲讽道:“皇后娘娘纵然喜欢揣测他人有不臣之心,可也莫要将陛下看作不明不察之人。”李思归从座中走出,拱手道:“臣这些年事君尽礼,若有异心何必等到今日,何必在这大殿上用这些低劣的手段,臣还没蠢笨到这等境地。”
只听高皇后道:“这出戏拿先皇出来当幌子,若不是他做的,还会有谁?”
众臣窃窃私语,这倒也是,若真是他做的,岂不是将自己置于危难之地,皇帝若要发难,第一个要处置的便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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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皇后冷哼一声,“这还需要什么证据?”
这等言语一出,皇帝有些坐不住,脸色骤变,像是被激起了心头的恐惧,只愿将此事按下,再无人提及,“恒安王定然不会这么做,皇后,今日总是你做事纰漏,又连累恒安王的声名,着你在宫中思过一月,不得有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