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声音轻轻的,听在魏让耳里,淡的好像一阵烟。
“他是不是也和你似的,觉得自己不能拖累了她,觉得这才是对红豆最好的安排”
“阿占是个好男人,又帅又深情,对红豆的爱一定不比小马哥少可是他问过红豆了么,他知道红豆要的是什么么,他从来就没有问过,这样的安排,红豆就愿意么”
“我不懂什么英雄主义,可是我觉??得,他其实就是个胆小鬼,问都不问,自作主张,也许还觉得自己特别伟大吧,就和某个傻瓜的想法一样”
委屈又心疼,替谁委屈,为谁心疼,她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软弱的情绪。
“他怎么就不知道,也许红豆妹妹根本不在乎呢,也许伤在他的身上,比她自己受伤还要痛她愿意陪着他,只要能陪在他身边,不管是什么困难她都不会怕的”
“所以他活该,活该就算是那么爱着一个人,也只能在深夜睡不着的时候,孤单的对着鹦鹉念着红豆妹妹的名字,说出自己的想念”
魏让一言不发,两个人的视线始终交织在一起,他听着她像以往一样不疾不徐温温吞吞的低声细语,看着他一向柔弱内向的未婚妻明明连做个噩梦都会吓哭,现在却只哽咽着兀自倔强,一反常态的喋喋不休,不让自己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
可终归还是强撑不过,清亮的杏眼包不住眼中的泓波,眼泪一滴滴落在他手背上,烫得吓人。
她向来不爱哭的,一定又是原主的情绪影响了她。芷微坐起身来,手还是和他牵在一起,脸上的泪痕也不去擦拭,只用从来没有的执拗看着他。
“魏让,两个人在一起,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替我认为哪些对我好,然后擅自决定”
“你舍得让我嫁给别人,和别的男人生儿育女过一辈子么”
“你这个笨蛋,你把我赶走了,是不是也准备以后的下半辈子,就只打算对着鹦鹉装可怜”
有什么困难,两个人一起面对就是了,有什么是比生离死别还可怕的。
第二天上午在进手术室前又做了次全身检查,医生告知压在脊椎神经上的弹片有了少许的移动,是好现象,手术成功的可能性增加到了50。
芷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昨天一天始终不断握着他的手输进他身体里的灵气发挥了作用,但就算是误会,在推着他往手术室的路上,她仍然没有停下来,忽视身体异常的疲累,继续将自己体内的灵气送到他体内,只希望哪怕能再多增加一点点的作用。
魏让从昨天开始,面对她时依然很少话,除了听了她昨天那番话,紧紧地抱着她抱了很久却仍旧一言不发。
她不知道魏让心里是如何想得了,有没有打消他那可笑的念头。虽然他的同事来探望他时,他又恢復了那副痞样儿,和他们如常的嬉笑怒骂。而同事们为了让他心情好,也闭口不谈手术失败的可能,都是笑骂着叫他别偷懒,养好了伤早点滚回去。
看着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手术室已经到了,芷微突然停下脚步,周围跟着来的原主姐姐姐夫,和魏让刑警队的同事也都跟着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她。
她从领口里拽出一条银炼子,从刚才开始就故作镇定还和小关几个插科打诨谈笑风生的魏让看到那对戒指,瞳孔缩了一下,却又好像被刺痛一样,又移开了视线,安静了下来。
芷微将男戒从炼子上解下来,深呼吸了一下,低下身,捕捉住魏让逃避的眼神,脸有些泛红,嘴角弧度弯起,开口说道。
“魏让先生,这里有我最亲的亲人和朋友为我见证。我岑止薇,希望魏让做我的丈夫,你没有权利拒绝。”
“我向你保证,不管将来的生活是否贫穷困苦,不管是否疾病辛劳,我都会爱着你,陪着你,我的快乐,我的忧伤,都会和你分享,你会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从现在开始,直到永远,不离不弃”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足够身边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魏让躺在病床上,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从来没做过这么大胆的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明已经紧张害羞的脸颊绯红,声音都有些颤抖,却还依然固执地看着他,紧抓着他的手,将那枚指环套到他的中指上。
“就算死亡,也没办法把我们分开,你听到了么,魏让。”
我若不勇敢,谁来替我坚强。
你看,魏让,勇气无关男女,不分胆子大小害不害羞的,今天这手术不管成功也好,失败也罢,我都在这里,我都等着你。
既然替原主重活一世,她的心愿,我一定努力去帮她完成。
“我的这枚,等你做完手术康復后亲手为我戴上,我等着你,老公。”
芷微伸手握住胸前炼子上剩下的那枚指环,笑的甜蜜,声音轻柔,又清晰明了,坚定不移的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我们本该是陌生人,只是既然来了这里,认识了你,经历了这一切,那我就当替原主,来还你那一世那一命的深情。
我做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