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没上校医室，谢麒想起之前还有瓶剩下的碘伏，他们回了班，这节是体育课，学生都去了操场。
背靠着墙，谢麒不自在地偏开头：“什么？”
“不疼。”谢麒握了握拳，“去办公室吧，要不然妈一个人应付不来。”
谢麒低头看了眼：“没事。”
“我能问，什么手段吗？”
谢磷看了几秒，回头对谢麒说：“没人。”
“谢磷。”
像是被风吹动了。
他说：“你弄脏的。”
谢麒翻了下桌子：“我没湿巾，待会到水房再洗。”
谢磷的指尖也沾了血，怕他疼，不敢使力气，连呼吸都变轻了许多。
谢磷说：“她发现了我……你的事，我为了不让她说出去，用了点手段。”
“怎么了，哥。”
他说过，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又怎么可能答应和她交往。
谢磷没动，伸出手指放在他的视线范围：“我手上沾的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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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麒忽然喊住他。
十五日，谢麒因为校门口滋事打架被记了处分。
他放慢了语速：“你是为我打的架吗？”
谢麒说：“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谢麒说：“沙发。”
他默默地听，也不应，冗长的沉默最令人窒息，又或者是某种情绪爆发前的征兆。他的唇死死抿着，目光不曾偏移，谢麒察觉到他的动作慢了下来。
“那是什么？”
“教训两个嘴不干净的人。”
谢磷看了看他：“如果我说，因为你呢。”
他音色低低：“哦。”然后起身说，“我回房间洗漱了。”
谢麒：“我？”
他杏眼往下，神色黯然。
过了会才说：“你信很多人都不信我。”
谢磷沉默了一会儿：“你在怀疑我？”
“为什么打架？”低着头，他帮他小心翼翼处理食指的伤，血渗出来，流到了指缝和掌心。
谢磷没说话，身体缓缓靠近他，近到呼吸缠绕在一起，能看见彼此脸上细小的绒毛：“哥，那我能不能问你别的事？”
谢麒看了他会，又说：“没什么，你回屋收拾吧。”
“算了。”谢麒无言以对，也不想和他争辩。
谢麒发现他还有无理取闹的本事：“我信谁了？”
生气？
谢麒身形松了松，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
“不是。”
“嗯？”
谢磷说：“有什么不同吗？”
“那就再睡一会。”
没等他说完，谢女士就踩着高跟走了，态度摆明不容拒绝。
“抬一下手。”谢磷撕了块纱布缠住伤口，轻声问，“疼吗？”
他眼底泛起淡淡的青色，连唇的颜色也很淡，比他更像生病的样子。
他抬起头，捏住棉签的指节泛白，脸上的情绪安静平淡。
谢磷回过头，窗帘两面拉开，视线之中，他身后的窗雾气氤氲，白茫茫一片。
“哦。”
谢麒笑，问他：“你有什么可气的？”
开学在一日后，为了遏制舆论发酵，学校召开了一场长达两节课的全体师生会议。时间慢慢流逝，就当这件事逐渐消匿在众人视野中时，十四日，姜子义的家长闹到了学校，说事情一定另有隐情，要求校方索赔，并同时扬言要告到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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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磷怔了怔：“哥，你不信我？”
谢女士厉声道：“怎么没事？”她叫刚刚才到的谢磷，“你跟你哥上校医室包扎一下，到时候感染怎么办？你们主任那，我先进去跟他说。”
反正不包括他。
匆匆赶到学校的谢女士看见儿子右手擦掉一块皮后，心疼坏了：“怎么弄成这样了？你这孩子存心让我担心是不是？”
双方僵持不下，与此同时，姜子义在校外陪酒的传言不胫而走，闹得沸沸扬扬。
谢麒停顿了下：“什么意思？”
谢麒犹豫了半晌。
他故意的。
谢麒无奈：“不……”
“手痒。”他借口拙劣。
“我没怀疑过你。”谢麒否认，“我只是在问你。”
“不了。”他把被子整理好，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我把床占了，你睡的哪……”
慢得在人心上磨。
他的确生得很美，是那种雌雄莫辨的美，五官干净而精致，比妖还能勾人心魄。
“你…和姜子义交往过吗？”
他的眸光随之淡了，平添些没落：“嗯。”
证明在他心底的潜意识中对他依旧是不信任。
他直接说：“我有点生气。”
后门突然传来吱嘎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