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爹要回来了,我们一起求菩萨保佑你阿爹。”
城门下,箭矢如同飞蝗一般密密设下,杜再思提枪拨开一支流矢:“要强攻吗?从西边上去,那边兵力最弱。”
强攻可以,然而无论京营还是守城的厢军,都是大雍男儿,同袍手足,何苦自相残杀?沈浮抬头看看天色,时间差不多了:“再等等。”
女墙上,守备顾兰江正督促着士兵放箭,突然听见身后一阵喧嚷,急急回头,就见一彪人马从城里箭也似地冲了过来,为首的人杀退城楼下阻拦的士兵,一跃跳上楼梯,顾兰江情知有变,连忙率领侍卫上前阻拦,就见那人按着栏杆三两下跳到最上面来,竟是黄纪彦。
顾兰江吃了一惊:“是你?!”
这些姜遂的亲朋故旧近来抓的抓免的免,昨天更是加派了人手把各家宅第都围得水泄不通,黄纪彦怎么跑出来的?顾兰江来不及多想,喝令手下:“拿下这个叛逆!”
黄纪彦一刀劈翻一个上前的兵士,高喊道:“叛贼谢勿疑、李国臣已经伏诛,顾氏逆党全数被擒,我奉旨诛杀顾兰江,挡我者死!”
谢勿疑死了?顾兰江心惊肉跳,抬眼望着远处的宫城,浓烟滚滚,到底也不知谁输谁赢,难道真的败了?
他惊疑不定,手下的部众更是慌张,原本要上前拿人的也都不敢动,黄纪彦趁势又道:“陛下有旨,只杀贼首顾兰江,其他人既往不咎!若有助我杀贼者,论功行赏!”
城外喊杀声震天,京营的士兵架着云梯正在攻城,城内有更多人往门楼前跑,看起来都是黄纪彦带来的人,顾兰江正慌张时,几个部下突然舞刀杀了过来,顾兰江连忙抵挡,边上黄纪彦一跃而起,手中刀当头劈下,鲜血喷溅中黄纪彦高喊道:“逆贼顾兰江已经伏诛,开城门!”
轰隆!巨大的城门从中打开,京营士兵簇拥着沈浮和杜再思往里去,黄纪彦迎面拦住:“侯爷已经接管禁军,我出来时谢勿疑往西边跑了,太后和晋王还在宫里。”
看来京中的叛乱差不多结束了,剩下的就是西州那边。沈浮点点头,黄纪彦四下一望,问道:“怎么不见云哥?”
他昨天接到谢洹的密旨,召他勤王护驾,庞泗手下的人又帮着转移了黄家老小,昨夜他奔波大半夜与一干忠心谢洹的旧臣联络,到今天为止其他人基本都见到了,唯独没见到姜云沧。
沈浮拍马往内走:“他去了西州。”
黄纪彦吃了一惊,怪不得姜云沧入狱后就没了消息,原来如此。
京营人马一半进城平乱,一半留在城外镇守,顺带缉拿逃走的叛军残部,正在纷乱时,突然有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喊声夹杂在马蹄声中:“阿彦!”
黄纪彦急急回头,城门外烟尘滚滚,一队人马飞快地奔到了城门前,为首的人身材高大,肩宽背阔,不是姜云沧又是谁?
拍马迎出去,还没开口先已经大笑起来:“云哥回来了!”
“回来了,”姜云沧浓眉斜飞,顺手将马背上捆着的人向他扔过来,“接着!”
黄纪彦连忙躲闪,啪,那人重重摔在他身前,鼻青脸肿,气息奄奄,却是顾炎。
姜云沧笑道:“这厮不经打,几拳下去就半死不活了。”
那天沈浮放他出狱,带着谢洹的密旨星夜赶回西州,姜云沧既熟悉西州各处防务,又熟悉地形地势,轻易而举混进城里,拿着密旨联络旧部,擒获顾炎。
又逼着顾炎叫开了易安城门,将谢勿疑的岐王府一网打尽。这些天里他将两处各级官吏清查了几遍,凡是有嫌疑统统带走缉捕,又命心腹部将分别镇守两地,他则押解这些人回京复命。姜云沧拍马往城里去,问道:“父帅怎么样了?”
“侯爷在陛下身边护驾。”黄纪彦道。
姜云沧第二个便问姜知意:“意意呢?”
沈浮从队伍最前面迎过来,压低了声音:“在城外躲避。”
姜云沧脸色一变:“你怎么不亲身守着她?兵荒马乱的如何是好?”
他拨马就要出城,沈浮叫住:“回来!”
姜云沧没有停,沈浮催马跟上:“到处都是乱兵,你这时候过去,岂不是给那些人引路?”
姜云沧冷冷看他,沈浮低声道:“那处极安全,除了我的丞相卫队没人知道,等一切平定,我与你一道接她回来。当务之急是尽快抓住谢勿疑,杜绝后患。”
姜云沧停顿片刻,一言不发调头入城,沈浮紧紧跟上,黄纪彦跟在最后,从前那些疑惑处,此时全都想得明白。
姜云沧不是她哥哥,姜云沧拦下来他的信,姜云沧待她,比眼珠子还要珍贵。原来,如此。
慈宁宫中,禁军簇拥着谢洹,姜遂按剑守在边上,顾太后紧紧搂着晋王,步步后退。
“谢勿疑已经从景明门逃了,”谢洹依旧是往日里温和的语调,却字字诛心,“他本来可以带太后和王弟一起走,可他根本没有这个打算。”
顾太后脸上失掉了最后一点血色,谢洹不紧不慢说着:“顾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