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期望,詹正信还得为他盖好几座庙呢。
「只要你不再插手吴慧熙的事,不再跟詹正信往来,你与葬天的瓜葛,我大可睁一隻眼,闭一隻眼,这事我也会替你保密。」金银麟认为这个条件对杨子吉来说十分容易。
只要杨子吉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做,他愿意给杨子吉一条生路。
但脑袋不灵光的杨子吉还没转过来,他知道金银麟是在跟他协商,可他尚未釐清当中的利害关係。
「只要放吴婆婆不管,你就会放过我?」暂且不问金银麟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光听条件,杨子吉就对不住良心:「你要我放吴婆婆自生自灭?」
金银麟点头,可杨子吉还是想不透:「但吴婆婆是詹正信先生的生母,伯父最近还要为你盖一座庙,要说虔诚,伯父算是你最虔诚的信眾,让他跟生母解开误会不好吗?」
「这就轮不到你顾虑了。」金银麟不希望杨子吉过分打探。
「但就我所知,伯父的养母正在彼世受苦,正因为不断梦到养母受苦,伯父才想盖庙拯救——」
——等等。
杨子吉话说到一半,他很快就在脑中把自己讲的重新思考一遍。
照苳琳转述,自养母离世后,伯父就一直梦到养母在彼世受苦,她说伯父为金银麟建庙正是为了要救养母。
如果那些令伯父失眠的恶梦都不是穷操心,而是有心人士蓄意为之呢?
夜有所梦,日有所思。
明瀛就说过,让逝世者频繁託梦,夜夜和生者密切交流,那只会干扰生者的日常生活。
换而言之,频繁託梦能影响人心,进而操纵人心。
一个坏的神明,难保不会用託梦的方式支配凡人。
再看看眼前的金银麟,如果他是个好神明,他理当协助信眾解开心结吧?
要他给个不协助吴婆婆的缘由,他也有所隐瞒,摆明有鬼。
就算不弄清双方的利弊,再怎么迟钝,凭藉一丁点的直觉,杨子吉至少能确定一件事。
金银麟或许不是穷凶恶极的邪神,但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杨子吉哽咽了几秒才开口,他看着金银麟:「你??该不会在利用伯父为自己建庙?」
面对杨子吉的质疑,一旁的魏丛立刻粗声:「说话小心点,无凭无据,一介凡人胆敢质疑天庭主宰?」
「无妨。」金银麟伸手挡住魏丛,要魏丛别插嘴,就算杨子吉识破託梦操纵的手法,金银麟依然有两百趴的自信能让杨子吉乖乖摇尾巴,他只管直视杨子吉:「反正,这笔交涉一定会成功。」
「那??那可不一定。」杨子吉全身都在发抖,他反射脱口连自己都没把握的答案,只因不想被牵着鼻子走:「如果我寧死也要为吴婆婆传达託梦信呢?」
「不,你不会那么做。」金银麟笑着鄙视,他太瞭解凡人有多自私,多贪婪,多丑陋。
于凡间坐拥百庙的金银麟,日夜都能听见来自脚下的乞求。
多少凡人向他许愿,希望能发达致富?
「请让我中乐透。」
「请让我升官发财。」
「请让我事业有成,钱越赚越多。」
人们都是为了私利向他祈祷,那些向他下跪、向他合掌、向他磕头的凡人,没有人是为了别人。
凡人终究现实,逢紧要关头,优先考虑的永远是自己。
贪生怕死,自私自利。此乃金银麟对人类的理解。
金银麟凑近云椅上的杨子吉,他将手掌朝下,令手中的金元宝全全落到杨子吉的大腿上,不仅元宝,金银麟还变出大把大把的金币银币,无尽的财富没几秒就淹没了杨子吉的下半身。
「你想用钱收买我?」杨子吉依旧害怕,他逞强挤出叛逆的笑,嘲笑金银麟真不瞭解他:「很可惜,我自幼就没过什么好日子,我是含着土汤匙出生,早就穷习惯了,我知道自己这辈子注定与富贵无缘,如果能为吴婆婆传达心意,我不介意一路穷进棺材。」
「你误会了孩子,这不过是比喻。」没想到金银麟竟道:「我真正表达的是,如果你不再插手吴慧熙的事,我就復原你母亲的灵魂。」
杨子吉的脑袋剎时一片空白。
「我从转生课那听说了,明瀛跑去那打听你母亲的事。」见杨子吉明显有所动摇,金银麟满意地勾起嘴角,一切如他所料:「你一定很思念母亲吧?」
杨子吉不甘咬牙,他自知内心某处的天秤已经失衡:「你骗人!你办不到!」
「天庭主宰的权力可是远远超乎你的想像,哪怕是散向虚无的灵魂,天庭统领也有权復原。」金银麟很享受杨子吉挣扎的表情。
「你胡说!我凭什么相信你!」杨子吉自觉快被身上的金银财宝彻底压垮。
「你不相信我,难道要相信把你蒙在鼓里的明瀛?」金银麟看出身前的凡人已被利益所迷惑,他深信杨子吉会为了私利妥协:「你信不信倒也无所谓,这是我开出的条件,你大可好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