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一切都稀奇古怪的。
白景云开口道:“别站在那儿了。这个镇子离渝城很近,而渝城一绝便是这水煮鱼片,堪称千里飘香。机会难得,不如一块儿尝尝鲜?”
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是白景云,他告诉她说,今日将会在附近的镇上稍作歇脚,补充干粮,休息个一日再继续赶路。君霓才知道,他们这是已经临近了渝城。
“我是,乌莱是苗疆人士。”唐君霓答到。
原本只是她一人押镖,但是乌玛坚持让乌莱陪同,说多一个人也可以相互照顾。
“客官们!您点的菜来啦!”小厮朗声说:“这道水煮鱼片也是咱们这儿的招牌!新鲜的四斤六两江草鱼,去骨细细片了,浸以骨熬高汤,以豆芽莴笋铺底。最后淋上秘制红椒麻油······嘿嘿,保您没齿难忘!”
“好呀!”唐君霓说道,拉着乌莱的袖子找了个桌子坐下,扭头看着那二人。
她想起临走之前莫奎死皮赖脸的哭闹,以及乌玛的叮嘱交代。估摸着来回一趟至少也要半年一载。乌玛临行前除了给乌莱,君霓二人准备防身兵刃、药材之外,也特地让君霓带了些干货特产。
一旁的乌莱说:“叫我乌莱就好,也不必如此生疏。我生长自苗疆,也是五年前才到这一代走动。阆城人杰地灵,物产丰富,是个令人流连的地方。”
秦蔚澜与曹之冉二人一同坐下。此时一张桌子围坐了五人,自然便是有些拥挤。
“啊?”白景云也是相当意外,他的脸已经被味道熏得通红:“我就让他们上了招牌菜。”想及此处,心道大事不妙。
前面的马车停了,君霓也停了下来。
马加鞭,至少也要再花个三五日才能走出去。
倒是也见惯不惯了。彼此看不爽,能相安无事就可。
他问那小厮道:“那你们这可否有些不辣的菜式?”
君霓眼前一亮,被这红艳鲜香的味道勾得疯狂地分泌着唾液,却没注意到桌上的几人神色尴尬不已。
“之冉,这二位是阆中镖局的唐君霓与乌莱,此番是受我们之聘,一起押运的。”秦蔚澜说道:“唐姑娘,乌公子,这位是曹之冉,接下来将与我们同路。”
此人倒是与自己之前见过的男子都不一样,浓眉大眼,五官却也不粗狂,耳朵上还坠着小小两枚银饰,身着的服饰也带着别样特点,是粗染的麻布料衫服,裤腿宽大。乌莱冲着曹之冉微微一笑,倒是不介怀这番审问的打量。
众人一块到下榻到客栈,大堂内有位女子,见到他们众人,并与他们打了招呼:“蔚澜哥哥,景云你们来了。”当她看到君霓与乌莱时,笑容凝固在脸上,神情中充斥着迷惑不解。
她与秦蔚澜、白景云并不同车,而是同乌莱一起坐另一辆马车尾随其后,二人轮流换班驾车。令她疑惑的是,需要押运的货物,秦蔚澜并没有交与她,而是由他自己保管。
“幸会”唐君霓打过招呼。曹之冉冲她疏离地示意点头,随即便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女孩。君霓感受到了她的敌意,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景云······”秦蔚澜开口,脸上的神色略有不悦。
“这····这似乎没有啊,咱们这蜀地,都得要有点辣才能吃下。你可别看这样子看起来
君霓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放在心上。之前走镖之时,也碰见了不少官家之女,面容姣好,举手投足之间气度不凡,很少会给他们这些走江湖女儿好脸色。
白景云瞧见这尴尬的氛围,主动开口:“一路上辛苦唐姑娘,乌公子了。据说二位是土生土长的巴蜀人?”
“郎君才貌双全,窈窕女好逑那也是自然的。你别放在心上,冉之不是坏人,除了蔚澜,她对我都是如此。”
秦蔚澜神色温柔地不知道在和曹之冉说些什么,她笑魇如花,双颊有淡淡的晕红,与刚才面对她的礼貌疏离截然不同。
小厮约莫不过十四五岁,还是个孩子模样,这下被问着了,面露难色:
白景云看了看郎才女貌的二人,又转头看了正在看热闹的唐君霓,折扇一摇,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曹之冉听闻,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乌莱。
客栈虽小,倒是人声鼎沸,后堂飘来诱人的肉香,让人垂涎不已。唐君霓是土生土长的巴蜀人,喜食麻辣口味,而这些天来几乎都在赶路,没有怎么好好休息,现在光是闻到味道,便馋的不行。
甚至可以说,唐君霓与乌莱二人,迄今为止也没有见过这件货物的真面目。同时,他们也并没有告诉她,行进的方向与目的地,有时候连赶一整天的路,有时候临近黄昏了,才告诉她,就近客栈休息。
在座的五人,除了唐君霓与乌莱之外,剩下的几人几乎不能吃辣菜。秦蔚澜看着他的眼神似乎在说“你在逗我吗”
君霓想,那日镖局登门拜访,秦蔚澜那意思是拿着整个阆中镖局的未来做筹码,甚至难听点,要挟他们了。虽然已经上路了几日,可是心中仍有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