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解,有些悲哀,眼睁睁的,无能为力……”
八木俊典说着说着,陷了入回忆。
然后,我就听他讲了些让他记忆深刻的旅途见闻——比如某个环境脏乱差的国家(“脏到令人头皮发麻。”八木俊典评价),住在村子里的妇女一天只上两次厕所——只在白天和傍晚。她们成群结队的前往野外,孤身一人者会被侵犯。
“低级血统的人也有个性吧?”我问。
“……但他们很老实,”八木说,“穷人们住在贫民窟,读低廉的书,吃便宜的菜,穿几块钱的衣服和鞋。贫民窟有自己的学校和各种作坊,能为他们提供工作,他们觉得那样的日子还可以,祖祖辈辈都是那样活着,也没有机会与富人的世界联系起来,哪怕贫民窟与富人的别墅区只隔了几百米。法律不允许人们使用个性,大家都不愿意违背法律,但是犯罪者也很多。”
我想起袴田维,他曾说我太天真了。
我曾在纪录片里看过那个国家,物间宁人也曾和我聊过,毕竟他的假期生活十分丰富,但是——从八木俊典的视角,他看到的不是贫困、脏乱的环境,而是【无法拯救的人】。
“有些人不需要拯救。”
我安慰八木俊典:“有些人可以获救,可以被帮助,是他们自己觉得没有必要。他们只需要你给他们几块钱,想赚你点小便宜,但是却不觉得大环境是错误,这就好像有人跳楼,直到死亡前的最后一刻也不后悔。拯救的力量是有限的,自己没有,那就只能痛苦的活过这一辈子,把挣扎与幸福的可能性寄托给下一代了。”
“无能为力。”八木俊典叹气,“虽然觉得应该做点什么,但是我也想不透该做什么,告诉他们什么是对的吗?没人听,说的多了,他们还以为我疯了,没办法,只能在教育和医疗上投点钱,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啊……”
八木俊典表情平静,他想起那些坐在公立医院走廊里的贫困人家,他们没有钱看病,就算通过政府救济,也需要排号,等十几天、甚至一个月才能见到医生一面,只能愁苦地等待死亡。
“……额,”他突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在这种时候说这种东西……抱歉。”
他真可爱。我凑过去亲亲八木俊典瘦削的脸,他目光温和的看下来,笑眯眯的任由我蹭。
“还有别的吗?比如说美食?”我问。
“有次我去餐厅吃饭,他们拿了张绿色的芭蕉叶给我,然后在上面倒了一堆土黄色的糊糊……”
八木俊典又说,身体抖了一下。
可我觉得他这样抖啊抖的样子很好玩,特别是他还小心翼翼的、不敢动,显得可怜无助又无辜,看着就让人想把他这样那样欺负一番。
八木俊典的喉结动了动,似乎有点紧张。
“不过豪华酒店的食物倒是挺美味,那里的富豪和普通人活在两个世界,互不干涉。”他说。
“所以你把糊糊吃了?”我故意提醒他。
八木俊典眼睛转了转,“……没有,”他心虚的一笑,“假装接了个电话,说有任务,跑了。”
我忍住不笑,然后趴在床上抬起头看他,“既然是「豪华接待」,那有没有安排漂亮小姐姐陪你一起喝酒啊?出席舞会也应该有舞伴吧?”
八木俊典:“……她们好像很害怕……”
——离的远的时候全都对他星星眼,挥舞着胳膊想要抱抱和签名,但只要他一走近,不,只要他走近到她们两米之内,就一切完蛋了。
——PS.以上只是【欧尔麦特】的待遇。
“……而且我长得比较高,也很少和女士配合着跳舞,亏我还特意学过,但也只跳过一次,后来还发现当时的舞伴是个化了妆的男人……”
往事不堪回首,八木俊典流下眼泪。
“我还不会跳舞呢。”我说。
“我可以教你。”他立马说。
“我们的身高也差挺多。”我又说。
“你可以飞呀,”八木俊典高情商上线,“我可以抱着你,也可以蹲下,我觉得这不是问题。”
这个时候不亲一下都说不过去。
然而,还没等我们的嘴唇碰到一起,外面就传来了规律的敲门声,八木俊典愣了一下,我抬起头坐起来——敲门的声音距离地面很近,代表来者的身高比较矮;再结合刚刚八木俊典给根津发了短信,所以门外很可能是根津。
关键在于,袴田维会跟在它后面吗?
八木俊典起身去拿衣服,被我抱住放倒了,他年露为难,推了一下,我却没有动。
如果……如果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咄、咄、咄!”
敲门声又响了,这次是三声,我松开手,这次却换成八木俊典不动了,他表情担忧,混合着无奈和不易察觉的恳求——但他在恳求什么呢?做出离开「决定」的人并不是我,是他自己想要打开门的,我只是放弃了阻止他而已。
于是我换好衣服,又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