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百岁了……哪来的小丫头。”
贺浔一挑眉,笑道:
她就是闲的无聊听了一嘴,忍不住要给这里的商贩正正名。
他怔了怔,收回手来,背在身后攥了攥。
她努力攥了许久,枯树枝子还是枯树枝子,一点都没有要开花的意思。
两人玩耍了一路,黎莘鬼身虽不觉累,但也想停着坐坐。
“阿浔哥哥,”
音落,就想把枯树枝扔在地上。
嗅着有股竹子的清香,摸上去凉丝丝的,就是不知口味如何。
贺浔见了发笑,正想同她说这物不是这么用的,冷不防身边插进个话来,是个女子嗓音:
“你这小丫头不能喝的东西。”
好在街上东西还许多,她很快就被其他的勾去了注意力,也不在乎贺浔手里的果子了。
见是一只青瓷小杯,并一截翠绿竹筒,竹筒有男子胳膊粗细,辟了小口,袅袅的飘着雾气。
贺浔倾倒竹筒,淡青色的液体化为涓涓细流,很快就斟满一杯。
“这是我哥哥,并非郎君。”
据说捏在手里能自己开花呢,买的人还不少。
黎莘听见那声郎君,不由赧然,小声辩驳道:
她瞬间对自己的吃食失去胃口,转而盯着贺浔的不错眼的瞧。
贺浔不觉怔忪。
古怪的吃食黎莘不喜,好在茶馆里也有正常的点心茶水,只是贵了些。
妇人本想说句心意相通,冷不防让他岔开了,也就没接上嘴。
“哎哟,小娘子可不敢乱说。”
贺浔则点了竹茗,陌生的名字惹的黎莘侧目不停,待他的东西上了,她立刻好奇的凑上去。
不等她说完,那头沉默的贺浔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语:
否则怎么无精打采的。
他抬眸瞧一眼天色,又问黎莘,
“嚯,小娘子,你与你家郎君——”
她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雀儿,贺浔却只安静的听着,偶尔应她一声,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奸商!”
她疑心是被吊死鬼骗了,又气又恨道:
紧接着,一朵接一朵的花苞次第盛放,很快铺满了整条树枝,沉甸甸的,一副花团锦簇的盛况。
“阿浔哥哥,你走累了么?”
出声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摆着个小摊,卖的是胭脂水粉,
黎莘不服,瘪着嘴坐回位置上,小声嘟囔:
黎莘低呼一声,全副心神都被攫住了。
情哥哥嘛,谁还没个青春少艾的时候了。
“想是我与妹妹亲近,心有默契罢了。”
黎莘说不过他,嘟着嘴不答了。
“真有意思,也不知是什么缘故,竟能开出花来。”
黎莘捏着枯树枝子,憋了好一会儿,憋的又想第二回放弃了,那树枝忽然有了动静。
贺浔来不及阻止,她已经捏上另一端。
“你握着它,让你郎君拿另一头,你再瞧瞧?”
他动作微顿,鬼使神差的没有继续,听之任之。
“不累,在想些旁的事。”
先是绽了一个小小的花苞,娇娇嫩嫩的舒展开花瓣,淡黄的蕊儿散着清香,格外惹眼。
“
黎莘说着说着就察觉不对,忍不住停下来询问:
贺浔跟在她身侧,时不时捏一枚果子塞给她,她也直接吃了,舌尖不经意的卷过他指尖,软嫩柔滑。
“称呼哥哥倒也不错,亲近些。”
既然贺浔提议,她顺势答应下来。
黎莘捧着那花枝,笑的眉目盈盈:
“这是什么?”
贺浔听在耳中,伸手一敲她的小脑袋:
:
“馋猫子,这还是我买给你的,谁耍赖?”
贺浔带着她走到一处茶楼,要了楼上的雅座,边上便是窗户,能眺望下头的街景。
她要了个金丝糕,一壶碧螺春。
“阿浔哥哥,你捏着我看看,真会生花不成?”
黎莘并未注意他那一瞬间的神情变化,她正热火朝天的和个吊死鬼摊贩讨价还价,欺负他舌头长含糊说不清话,低价从他手里买回来一根枯树枝子。
黎莘观她神情就知她误会了,一时说不明白,索性拉起贺浔,把枯树枝放在他手里:
贺浔一愣,既而笑着摇摇头,安抚道:
那妇人看着这花枝,惊叹道:
某亘:听说你们想吃肉,谁的肉?(摸下巴)
“可要找个茶馆歇一歇?”
黎莘眼馋极了,
他仰头,一饮而尽。
忘川河畔两生花【四十】选择章(第四更)
妇人颌首,却意味深长道:
就这么一晃眼的工夫,贺浔已经拉着黎莘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