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洁。”她喊住前方与人聊天的女生，见她看过来，她露出笑容，“下课要不要去小卖部？我还有点生活费，请你吃零食？”
李欣晚笑容僵硬起来，半响，她道：“够……”
“上来吧，我们不是朋友了吗，跟我客气什么呀。”她佯装不高兴，咔哒一声解了锁，“快上来，就让我送你回家吧。”
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在脑海中逐渐消散，她精神越来越好，也不那么排斥来学校，欧阳露暂且对她还不错，至少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恶意，即使如此，单烟岚仍然心生警惕，就怕哪一天打个措手不及，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骗这第三次。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她的用意，刘洁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勾起嘴角，“不过我约了她们下课去社团教室看看的。”
“烟岚。”摇下车窗，是廖一梅温和的笑脸。
半响，她动起来，垂在大腿两侧的手轻颤，不自觉开始抠指甲，食指的指甲已经溃烂，她丝毫不在意流淌下来的鲜血，不怕疼似的用力抠弄。
“你他妈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中途她去卫生间的空隙，刘洁和几个女生聚集在一起抽烟，烟雾缭绕的环境中露出女生们嬉笑的脸。
“那……”女生们对视一眼，嗓音轻快，“也请我们几个吃东西呗？话说，你够钱不？”
“要回家吗？我送你？”
她毫无反应的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她身上。
“不，不介意。”她欣喜地露出一抹笑，眼里总算有了光。
“那就好咯！”她们亲昵的挽住她的手，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老师要求训练的地方走去，“谢谢你啊欣晚！”
一路上她和廖一梅聊的很来，都是一些零碎的小事，像一个知心的大姐姐一样问她的未来规划和烦恼，单烟岚一边回答着一边关注副驾驶一言不发的廖莉莎。
她们互看一眼，笑道：“当然。”
虽然很对不起她，但她已经不愿再将精力放在人际关系上了。
她低下头，皮笑肉不笑的嘴角让她看起来有些滑稽，她用力抓住女生的手，指甲像是快要嵌进衬衣里一般，死死的禁锢着。
“你以为三楼那么好进啊。”刘洁瞪了她一眼，语气愤恨，“廖莉莎那女的谁他妈也看不上，算了，我何必舔这个逼脸。”
她委婉拒绝，“不用麻烦了，我坐公交就好。”
不远处，谁都没想到当事人已经从卫生间回来了，李欣晚死死的看着那个方向，一言不发，嘴唇抿得死紧，注视着那边良久，最终挤出笑容迎上去，“你们在聊什么？”
再拒绝下去就没礼貌了，单烟岚点了点头，拉开后座的门。
但更让她出乎意料的，是这辆车掉了个头，稳稳地停在她的面前。
女生笑了笑，“下次去看也行嘛，欣晚，你介意带上我们几个不？”
结痂的指尖彻底被抠烂，一大滴血珠冒出来，李欣晚脸色没有丝毫波动，像个机器人一样跟上班级。
单烟岚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
把人家盯出洞她也是宋足的女朋友。”刘洁声音飘过来。
身子一颤，刘洁下意识别开眼，“行了走吧，老师要点名了。”
“她之前还对我爱理不理的呢，真以为我是她跟班了。”刘洁呼出一口烟，双手环抱懒懒的靠在墙上，“看她自信的那样，亏我之前还特相信她和宋足真有什么，不是我蠢，她家都那样了，那些钱不就是宋足给的，这也不能怪我吧，论谁看不都把她和宋足联想在一块啊。”
“如果我请你们吃东西，你们愿意一直当我的朋友吗？”
宋足是她在学校里唯一的交流对象，上下学坐他的车，中午一起吃饭，她渐渐断了与其他人的关系，这样的日子她过得挺舒心。
另一位女生嗤笑起来，“哎哟，说得这么好听，谁不知道你扒着李欣晚就为了认识廖莉莎啊。”
她看不见驾驶座的人是谁，但总觉得和上次的情景有些相像，她眯了眯眼，意外对方就这么乖乖的上了车。
“看到她那副模样了不？哈哈，有够舔的。”
李欣晚愣了愣，看向她旁边的几个女生。
单烟岚并没有注意李欣晚这边的暗潮汹涌，就连廖莉莎会做什么都不甚在意，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学业上，一下课就去老师办公室问问题，和欧阳露交流的时间都相对少了许多。
宋足因为有事并没有来学校，她放学走出校门，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坐上了一辆黑车。
“是啦。”女生叹了一口气，“现在宋足和单烟岚在一起了，都没她什么事，话说，你之前和李欣晚一起去三楼了吧？”
不远处迎面跑来几个打闹的男女，一个不注意碰了一下她的肩膀，李欣晚踉跄一下才站稳，碰到人的女生正想道歉，看见被撞的人脸时顿住，与朋友们对视一眼，嗤笑着离开了。
得到想要的回复，李欣晚压抑着内心肆意涌动的情绪，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