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则在怀疑穆端华在帮他家主君狡辩,没用过贡墨就少一方?陛下心中确实存疑,他也不相信楚岁朝会做出这种事,可是证据摆在面前,让陛下多少有点心情复杂,经过一夜的时间,陛下已经能冷静点了,若是真的证据确凿那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楚岁朝,而且是处以极刑,并且要问罪楚太师,不过事情尚未调查清楚之前,他也不会妄动杀孽。
穆端华从灵犬进殿的时候就想要冲出去护在楚岁朝面前了,要不是大皇子压住他的手提醒他冷静,他真的早就冲出去
君后身边的宫奴立刻挡在陛下和君后身边,被君后斥退,宫奴牢牢的抓着锁链,赵掌事把纸张交给宫奴,低声对他说几句,宫奴便把纸张凑到灵犬鼻尖,而后指着宁安候说:“去。”
陛下被君后和太子劝的没话说,君后和太子的面子陛下还是愿意给的,就点头让他们进来。
陛下也是赞同此法的,立刻派了宫奴去办,两刻钟之后百兽院的宫奴已经牵着灵犬在外候旨,陛下也想尽快把这件事查个清楚,便让宫奴进来了,宫奴躬身进了清羽宫,手中锁链牵着一只黑鬃巨犬,两只犬耳竖着,那巨犬目光冷然,尖牙凌厉,高傲的抬着头,口中发出凶悍的威胁之音。
穆端华拼命压抑住自己,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冲动,冷静,一定要冷静,穆端华深深吸气之后说:“一定是有人盗窃,这是蓄意陷害。”穆端华非常清楚的记得,库房里的贡墨楚岁朝根本没用过,这不是他偏私,没用就是没用。
陛下立刻面沉如水,楚岁朝也是诧异,怎么可能平白少了一方,他明明把宫中赏赐都记录入库,他的库房也不可能有外人进去,穆端华掌管后宅也算严谨,不可能有偷盗类的事情,而且还是记录在册的皇家赏赐,楚岁朝疑惑的看了一眼宫奴手中的托盘,眉头皱的死紧,这里面一定有鬼。
穆端华心里就跟火烧一样煎熬,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冷静,若是不管不顾的跑过去楚岁朝身边,等于添乱,不仅会让陛下心寒,也会让自己被陛下厌烦,那他还怎么帮楚岁朝说话。
陛下对此事一直都是态度非常明确的,他一定要杀了敢于诅咒他的人,特别是诅咒他的国祚,这是触及了陛下的逆鳞,他虽然心存疑惑,但他也不打算就此放过,这件事他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宁安候,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太子抚掌大笑,“对呀!父皇,应该把所有人都传召过来,让那灵犬好好辨识一番。”
宫里派去的宫奴回来的时候,楚岁朝本以为会毫无意外的带回来十方贡墨,没想到只有九方,宫奴手端托盘,九方贡墨装在一个锦盒里,宫奴跪在殿中高声禀告:“启禀陛下,宁安侯府中贡墨只有九方。”
子在外求见,陛下皱着眉挥手说:“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他们来凑什么热闹,让他们回去。”
楚岁朝根本没有别的证据了,内务司的纸张他已经用掉一部分了,贡墨他也不是真的舍不得,只不过他有更好的而已,此刻倒是真的有些为难,不过他还有一个办法,能彻底将他从这件事里摘出来,楚岁朝拱手说:“微臣没有别的证据了,不过微臣听说宫里百兽院中有进贡的灵犬,通晓人性,且训练有素,曾经还帮助过大理寺破案,这逆物出自谁人之手,定然沾染那人气息,灵犬一嗅便可知晓。”
太子低着头,心说父后还真是能扯,这两人分明是忧心自家主君,怎么可能是为了陛下呢,不过太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揭穿,他近日和白修齐走的很近,发现这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已经是明言归顺太子的人,太子本就有心施恩,此刻自然会帮腔说话,“父皇,哥哥们都是孝顺的,父皇昨日面色不好,他们难免惦念,就让他们进来吧。”
穆端华进殿就看到自家主君跪在地上,他忍下心中郁愤,先给陛下和君后见礼,而后被赐座也坐下了,但他看着楚岁朝的目光非常心疼,他的主君不知道跪了多久,怕是又要跪伤了膝盖了,穆端华只是看了楚岁朝一眼,就转过头询问陛下:“昨夜父皇面色不好,可是圣体有恙吗?”
君后对他们两个说:“你们不必忧心,你们父皇圣体安康,昨夜只是太过疲惫了。”
君后赶紧劝:“他们也是忧心陛下,昨夜情况未名,他们被送出宫去怎能安心呢,到底是陛下的孩子,您就体谅他们的孝心,让他们进来吧。”
穆端华已经知道事情经过,可家中库房平日里都是都是他掌管的,宫中赏赐更是严谨,贡墨确实没动过,他惊声说:“这不可能,家中库房都是我在掌管,贡墨根本没用过。”
大皇子没有见到自家主君,他也是能沉住气的人,并没有发问,而是面色平静的坐下了,先开口询问的也是陛下安否,“父皇可安好?”
君后走下来看了一眼宫奴手中托盘,锦盒里确实是九方贡墨,他看了一眼穆端华,悄悄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转回身对陛下说:“宁安候乃是楚太师之子,楚太师为官中正,乃是国中柱石,品行自然是没问题的,”君后故意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诅咒陛下是灭族死罪,于他们而言,有何益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