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感情,还是……别有什么内幕?他心里突然咯噔一响,就听弘治道:“皇儿想聊,便一起坐坐。”
弘治有些疲惫的靠到椅背上,又连咳了几声,东方希小心的抚动他的背脊,护在弘治身前的太监连忙从怀中掏出个瓷瓶来,跪着呈上。东方希伸手接过来,还没等打开,弘治却先按住了她的手,向四周挥挥手,“朕,咳咳,朕与皇儿和故人聊聊,你们都下去吧。”
“是。卑职告退。”
待四周暗卫静悄悄的退去,弘治才从那瓷瓶中倒出个药丸,那个药丸呈暗红色,只小拇指一节大小,却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东方希皱了皱眉,忽有一种不安感,但不待她拦着,弘治便已经将那药丸吞了下去。他闭目休息了一小会儿,再睁开已经精神了不少,笑着拍拍东方希的手,“不必担心。”这药有毒,他知道,但是以他的身体的状态,不以毒攻毒,便只能瘫在床上度日了。“难得皇儿想与朕说说话,”他一边略感开心的道,一边又有些不耐的扫过东方黎那几人,摆摆手,“都赐座吧,汐儿也坐。”
东方希摇摇头,依旧站在他的身后,她的眼睛里少见的闪过一丝犹豫,而后又坚定起来。
“儿臣,想给几位讲个故事。”她语声淡淡,也不待众人回话便讲了起来,在场之内又哪有蠢人,只听个开头便变了脸色。
她讲的是一个发生在二十五年前的故事。
二十五年前,那时候华山派还没分剑宗气宗,日月神教赫赫有名的十长老还在壮年,东方黎甫来到这个世界茫然睁眼望着这个未知的空间。
一个隐世门派的双十少女初入江湖,她没有像许多自以为有本事的年轻人四处挑战武林俊杰,也没有学着江湖侠客那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她也不似有些大侠那般除恶扬善为国为民,她像是刚刚来到这世界的一个旅客,对什么都是好奇的,见什么都是欣喜的,同时对什么也都是不那么有耐性的。
她从天山出来,一个人一双腿一身衣服,走过千山万水。有的时候无聊了她也扮作半仙道士,倒总是算的颇准;有时候没钱了她也去劫劫大户,替他们分担一些“罪恶的源泉”,她开心了会喝点淡酒,吹吹笛子,舞舞剑,她不开心了……嗯,好像没什么会使她不开心的事。她没什么名气,走到哪里也并不留下名字,这也导致后面有人想查她的时候,完全摸不到头绪。
总之这便是一个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似乎没什么能把她牵绊住。
然而既然说是“似乎”,那便一定是有那么一样可以扯住她的“东西”的。东方希便是顺着那条可以扯住她的线,那个线有一个名字,叫杨汐。
杨汐本是个北方人,祖父也是名门世家,但她从小体弱,好在被个早年与家中有旧的方士带走了,那方士虽然挥的是拂尘,说的是玄学,研究的是炼丹,实际却是个神医,她继承了他的衣钵,也继承了他的善心,时值二十五年前江南一场瘟疫,所以她在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