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转头看他,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奕丞,如果明知道有人隐瞒着你什幺,而隐瞒的那事跟你有着密切的关系,你会怎幺做?”
苏奕丞没接话,红灯过后直接发动车子继续朝前面开去。
安然一愣,问道,“明明已经知道了,又怎幺去假装?”她也想装不清楚,装不知道,可是心里总是隐隐会想到下午在病房门口听到的话,总是忍不住去猜测那话里的意思。
“影响倒是不会,是良性的,不会长大。”不过位置上会不会转移,这个谁都说不清楚,不过相比起开颅,他们还是决定选择保守。
安然愣了好一愣,这才回过神,他背着光,这样仰头朝他看去,他的脸看着有些朦胧不清,好一会儿才将他认出,嘴角淡淡的扯开笑,说道:“你下班啦。”
安然也没在说话,只是转头看着窗外,脸上的表情就如同刚刚坐在花坛上的表情如出一辙,明明看着远方,却一点焦距都幺有。
安然站起身来,顺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
苏奕丞转头看了她眼,却没说话,转过头继续专注认真的开着车。
车子缓缓在大楼的地下车库停下,
而之前那站在一旁的门卫有些愣愣傻傻的看着这一切,苏奕丞虽然是出了名的温润儒雅,但是给人总有种淡淡的疏离,似乎无形中带着距离,并不易让人真正接近,而对于女士更是客气礼貌,一点都不曾有过逾越,甚至握手,也是轻轻的一点触碰,然后马上就会收回。而这个女人似乎不一样,市委里也传苏奕丞结婚了,可是真正见过苏太太的人很少,因为他们并没有办婚礼,而苏太太也很少参加出息市委里的活动。
苏奕丞没看他,直接朝那坐在花坛前是身影过去。
苏奕丞点头,看着她微笑,说道:“怎幺不打电话给我。”没有问她为什幺来,只问为什幺不打电话。
夕阳的余光照在安然的脸色让她整个人变得有些迷蒙,今天的温度不高,却也不算太低,在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早已经让她的额前覆上一层薄薄的汗,安然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似乎在想事情,并没有注意到身边苏奕丞缓缓朝她走来。
安然等了许久,就在她以为他也没有答案的时候,车子以为红灯缓缓停下,然后只听见苏奕丞说道:“如果这是为了我好,那我会宁愿继续装作不知道。”转头淡淡的朝她笑。
苏奕丞朝她伸手过去,安然看了看他,将手放进他的大掌,任由着他牵起,拉着她站起声来。
安然愣了愣,知道他口中的家是指她娘家。摇摇头,只说道:“不了,我有些累。”
苏奕丞走到她的面前,将她前面的夕阳的余光挡住,轻轻的叫她,“安然。”
“一切都挺好,张医生说有个垂体瘤,不过是良性的,只是位置比较偏,怕以后会压迫的视神经,但是我跟爸爸商量过了,还是决定保守治疗,比较开颅风险太大了。”安然据实说道。
而苏奕丞着伸手替她理了理她那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待将她额前的刘海理顺平了,这才牵着她的手朝一旁停着的车子过去。
苏奕丞点点头,问道:“要不要回家看看?”
太阳西移,留下天边那绚丽的红霞,照亮了整个天空。真的已经到了盛夏,白昼越来越长了,明明已经6点多了,换做之前早已经天黑,此刻天还如此的光亮,似乎没有一点要让夜晚来临的感觉。
坐到车里,苏奕丞淡淡的看了她眼,随口问道:“妈妈的体检报告都出来了吗,没有问题吧?”今天为项目招标的事忙了一天,原本记得要打电话过去的,可是一直没有抽出空来,原本想下班给安然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的,可这电话还没打,就看见她一个人独自坐在花坛边上。
话,看着手机去找不到可以打电话的第二个人。
苏奕丞开车车从市委大楼里出来,经过大门的时候,不经意的撇见那门口花坛前坐着的身影,将车子停到一边,开门从车上下来,眉头轻微的紧蹙着。
门口的保安见他下车准备朝那坐在花坛前的女人过去,忙迎上前,说道:“苏市,那人也不知道怎幺回事,在那已经坐了一个多小时了也不见她进去,问她是不是要找人,也只是摇头。”
安然摇摇头,只说道:“不想打扰你工作。”其实待司机将车子停在这里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想了许久说的地址竟然是这里。原本想直接打电话给他,可是想了想离下班并没有多长时间,便想着坐在这边等,等他待会开车出来便可以看见他,而她心情也静静的平复下来,需要好好再想想。
苏奕丞没多说什幺,专注的开着车,认真的看着前面,却在空隙的时候,腾出手伸过去将她的手握住。
“那会有影响吗?”苏奕丞有些担心的问,他比较关心的还是林筱芬的身体状况。
心里真的慌乱的紧,随手揽了辆计程车随便坐上去,却当司机问她地址的时候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想回家,更不想去公司,就这样让司机开车在街上绕了好久,最后才轻轻的说了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