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下着雪，祁兰忻呼出白气，鼻头冻得通红，唇红齿白的，反正两个人也穿得多，路上人烟稀少，干脆拉起了手。
祁兰忻四处转了转，望见了自己点名要的地灯和椅子，地灯散发着温柔黄光，椅子是祁兰忻和戚正在家具店，祁兰忻一眼看中挑的，冰箱上贴着两个人新年跨年时的自拍。
祁兰忻嗯了一声，瞅见戚正给自己掏出一个红丝绒小盒子。
戚正和许小珩大眼瞪小眼的。
“哥……”许小珩像是做错了事儿一样，低着头，“我和同学出来吃个东西。”他眼睛才看见戚正手里的花，有些疑惑，“哥，你有约人啊。”
祁兰忻呼吸都有些抖，他不敢打开，生怕里头的东西烫着自己。
祁兰忻垂着细细密密的睫毛，什么都没说，他去摸戚正的腰，
“嗯。”戚正和祁兰忻的事儿也不好对着许小珩说出口。
戚正心情有些沉重，许小珩这小子上了大学就撒丫子在戚正不乐意见到的道路上狂奔，戚想拦呢，结果人影都瞅不清。
也许分手后他会补偿戚正，祁兰忻想，z航算是央企，里头他们家认识的说得上话的人很多，戚正不会拒绝这个。
“好的，谢谢你，小何。”
“紧张什么呢，”戚正笑道，“就新房的钥匙，有钻戒我还不敲锣打鼓地给你迎上啊。”
家装非常温馨，整个房子不算大，差不多八十平方，小空间被戚正利用得很好，装点得是相当温馨。
“保证你喜欢。”戚正捏了捏祁兰忻的手，笑道，“我可是下了大功夫的。”
——老何的侄女说查不到季陇这个人。
戚正压下自己心中异样的感受，这也不是思索这个的时候，今天他要和祁兰忻去新居参观，他为这房子又是东奔西跑又是装饰改造，叮叮当当地弄了一个月，特别期待祁兰忻的反应。
李榷轩明显不记得有戚正这么一号人了，蹙着锋眉，一脸冷漠。是一旁许小珩期期艾艾地喊了声哥，李榷轩才勉强想起来，勉强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长得特别像戒指盒。
实在是太眼熟了，那小二椅子的殷勤劲儿，嘴里还咋咋呼呼的，不是许小珩还是谁。
许小珩和李榷轩俩男的大学生打扮，一人一杯饮料，从里头走出来，和戚正打了个照面。
戚正回到帐篷的餐桌边，帮着祁兰忻收拾东西，“走吧，兰忻。”
祁兰忻优雅地擦了嘴，整理了仪容，起身和他一起离开。
“怎么样？喜欢吗？”戚正笑道，“这儿还有一间书房，你要看书就来这里，我还装了隔音，外头怎么闹都绝不打搅你。”
“戚哥，我们学校就我们这个学院有会计系，而且我查系统是全校的，如果那个人说他是我们学校的，不至于在学生系统里搜都搜不到。”
“你打开看看？”
祁兰忻把东西塞回去，“我不看。”
“……我还不知道你装得怎么样呢。”祁兰忻当时发过戚正自己喜欢的家装，担心对方搞个买家秀卖家秀。
祁兰忻想，戚正明显是很认真地研究过自己的喜好。
他最后也没说什么，情人节也不能总烦自己弟弟的事，冷落了主角，于是一路上和祁兰忻聊了一会儿。
许小珩兴高采烈的模样登时焉了，戚正一直不乐意他和李榷轩深入交往，现在情人节俩人一起吃饭，想装都没法装。
戚正挺不高兴的，但考虑到节日还是给许小珩留足了面子，叮嘱了几句。
“宝贝儿，”戚正抱着他，两个人在卧室的床上坐下，“哥现在还在凑首付，以后有钱了一起买个大的。”
戚正有些失望，注意到祁兰忻有些紧张。
“小事哈，客气了。”
戚正觉得有些奇怪，他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一团迷雾里，明明有些重要的东西潜伏在暗处，呼之欲出，危险的预感疯了似地在报警，但他就是觉得茫然，摸不着头绪。
“啊？真的么，其他学院有没有同名同姓的呢？”
“戚哥，不好意思，我查啦，我们学校金融管理学院的没有叫季陇的，发音一样的都没有。”
祁兰忻手冰，戚正手热热地衬贴着，祁兰忻不自觉地靠近那热源，摩挲着宽热的手掌心。
戚正又翻了翻微信，发现一个头像是小猫的人给自己发消息。
祁兰忻进了门，还被戚正捂着眼睛，不让看室内。
祁兰忻给自己抿了口热茶。
“……弄这么大的阵仗做什么？”祁兰忻半晌，低声道，他接过了盒子，从里头掏出钥匙。
待那两人走后，他给许小珩发了条消息，“明后有空吗？来找哥吃饭，咱们哥俩谈谈。”
待戚正准备好了，让祁兰忻睁开眼睛，祁兰忻发现自己站在玄关，将室内的装潢一览无余。
戚正下楼结账，多付三十还送束花，他拿着花和饮料往回走，瞅见一个特别熟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