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也要想办法弥补回来。这也是为什么周正渊和谢东升,既埋怨高原,又对这小子格外敬佩的原因。
强者,从不需要依附别人!
所以高原不指望从谭明康身上捞好处,只要他诚心给自己的父母和家庭道个歉,能来家里坐坐,能把当年的事情说开,能让父亲这个血没有白流,这就足够了。
四人回屋后,谭明康的手,就没舍得从父亲胳膊上拿下来。就仿佛是终于“逮”到了,逮到了就不能再撒手了。高原欣慰老人的这个动作,人家确实也是有良知的人。
高原忙着给沏茶,谭明康就滔滔不绝,讲当年他逃离之后,心里背负着怎样的罪责!20多年里,他一次好觉也没睡过,时常被噩梦惊醒。头些年他还找人打听,可一直苦寻无果。
俊兰也在那里倾诉,讲丈夫受伤后成了傻子,自己家里过得有多艰难。谭明康越听越不是滋味,那涌进鼻尖的酸涩,迫使泪水又止不住地流。
俊山就拍着妻子的手宽慰道:“哎呀,少说几句吧,这不是往谭老的心口上扎刀嘛!”
谭明康却摆手道:“让侄媳妇说,怎么能不说?我听了也只是心里难受,可侄媳妇那些年,又遭了多少生活的罪啊?!既照顾着痴傻的大侄子你,又要照顾怀里的孩子,我始终都认为,真正伟大的女性,都是在农村乡下诞生的。她们的行为,才是国家妇女意志的体现,这么高尚的品德和家庭观念,更应该被褒奖和赞扬才是。”
高原站在一旁倒着茶水,禁不住笑道:“谭老,话题不要上升太大的高度,你说得太深,我爸妈可能就理解不了了。”
“就是的,不过谭老说话有水平,听着像书本上的知识。”俊兰两腿夹着手,有些扭捏地客气道。
“我这算哪门子水平啊?就剩个嘴皮子罢了,而你们家却是实打实,在用实际行动书写着时代的故事,优秀的故事!”谭明康惭愧地摆着手,但心情却越来越顺畅了。因为只要恩人还活着,其它一切都好办,都能往好了办。
他知道提钱俗气,可总得有一个表示才行呀!他摸着俊山粗糙的大手掌说:“侄子,别在石矿上班了,我这两天就给你们买套大房子,都搬去城里住吧。要是住不惯,我就给你们在村里盖个大洋房,往后的吃穿用度,我们谭家来给出钱。你们也不用不好意思,我个人是有钱的,让你们过好日子肯定没问题。”
俊兰倒是松了口气笑道:“谭老,您这话要是20年前说呀,我们家得高兴死!20年前,我家孩子连学费都凑不齐,上初中人家都有自行车,我家孩子全靠双腿跑。可现在不需要了,俊山在石矿上班,那纯粹就是闲不住,不是家里差他这份工资;我没事儿就往地里跑,也不是为了种地,主要是乡里乡亲都熟悉了,人家棚里遇到个霉病,还得靠我这个老技术员给指导。我们哪儿也不愿去,村里最适合我们,乡里乡亲处得可好了,比以前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高原把茶水推给谭明康,也拽着凳子坐下来说:“谭老,我郑重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高王集团的董事长,您来高王庄的这一路上,视线所见到的所有产业,都是我和乡亲们,一步步干起来的。我们村现在富了,我爸妈也不需要您报答,您有这个心就挺好,我们不为别的,就是讨个说法。不能我爸救了人、遭了罪,您却阴差阳错地拜了别家的坟头。”
一提起这茬,谭明康气就不打一处来!也得亏高原出现及时,才制止了自己。万一自己一脑袋磕下去,明康的这个玩笑,可真就开大了!
“哦我记起来了,原来他们说的那个‘高原’,就是你呀!可你…你怎么这么年幼……”也难怪谭明康反应不过来,有些话不往心里去。因为这小子太年轻了,正常人第一次见面,压根儿就不会往“高王庄带头人”的方向上去想。
高原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都是村里人爱戴,是跟我一起创业的人有本事。高王庄村企这么大的产业,可不是我的功劳,是我们全村、全体员工,靠着夜以继日的奋斗精神,硬生生打拼出来的。”
唐佩挽着谭菲的胳膊,一边朝商业街的方向走,一边笑面如靥地聊着。她好奇地看着谭菲青春活力的模样,故作玩笑道:“得亏我跟你高原哥早认识几年,这要是晚点儿认识,你俩可就在一起了!”
谭菲脸颊依旧微红地说:“嫂子,高原哥一表人才,也只有你能配得上他。看得出来你出身很好,说话办事都特别大气,没有一个优渥的家庭,培养不出来您这种气质。我之前在花坡上还好奇,以为您是游客呢!不然高王庄这种村子,怎么可能有您这样的女人?你和别人真不一样,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特别!”
“你说的是‘鹤立鸡群’吧?”唐佩抿着红唇,女人总喜欢被人赞美,唐佩也不例外。而她并不故作谦虚,也不坦然接受,反倒是换了个话锋说:“我大妈清美形容我,说是金凤凰掉进了鸡窝里,也不知道能下出个什么崽儿!”
顿了顿,唐佩继续又说:“其实你高原哥也是个凤凰,通过自己的努力,飞出去的凤凰。他飞出去以后,又飞回来,不仅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