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辞一下子起了鸡皮疙瘩,他迟钝地从那番回味里挣扎出来,不由自主又按了按嘴唇。
某处泛着火辣辣的疼痛,果然,身体失去了多巴胺和肾上腺素的护持,感官在局部罢工之后缓慢恢复运行。
他匆匆钻到淋浴喷头下面,胡乱地冲起澡来。
然而,由上而下冲湿了头发,当双手顺着头发摸到颈窝的时候,余西辞又想到了楼颂在水帘下盯着自己的模样。
“艹艹艹艹!”余西辞骂了自己几句,想去抓洗发露。
果然是太久……没做了。
两次是不够的!
这不就是欲求不满吗!
余西辞羞恼地想着,却摸了个空,这才发现,他昨晚压根没打开过行李箱洗漱包。
“艹艹艹艹!”余西辞骂骂咧咧地爬出浴室去拿洗漱用品。
胡思乱想不停,好不容易洗完了艰难的澡,他振作精神开始收拾衣服。
他们两人的衣服已经阴干了,余西辞把它们拿到窗台上去晒,再折回去拿穿回来的沙滩裤和T恤。
沙滩裤可以当晚上的睡裤,这件T恤,是洗还是不洗呢……
嗯?不对。
余西辞摸了摸被他翻了面的T恤,觉得手感不对头。
不是吧。
他把T恤翻回正面。
领口的尺码标和光亮下泛着蓝的颜色告诉他,他的预感没错。
拿错衣服了。
他把楼颂的大了一号的浅蓝T当成自己的,穿了回来。
卧槽我这是在做什么啊……
余西辞抱着T恤把脸埋了进去,脱力倒在了床上。
楼颂六点半的时候醒了,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门外有人打开门出来走动的声音,脑袋先看向了门外。
手麻了,他刚想把手抽回来,就发现边上的感觉不对。
他猛然转过头。
他的左手边空无一人。
他的床上只有他自己。
“……”
楼颂不可置信地抓紧了头发。
没有第二天的晨勃炮,甚至没有温存回味的吻,
他睡了的人哪儿去了?!
楼颂跳下床,打开灯环视一圈,逐渐有些气急败坏。
余西辞跑了。跑的时候给他贴心地清理了战场,用纸巾包好了套子又用更多纸巾把它们埋在了垃圾篓的最底下,最后给这些罪证再盖了一层纸巾,实属厚葬。
自欺欺人。
他捡起那件不属于自己的米白T恤,上面印着一张怪兽的脸。
楼颂蹙眉,这张怪兽脸怎么看怎么是在嘲笑自己。
他又觉得自己是被嫖了,他都脑补出了余西辞吃干抹净脚底抹油落荒而逃生怕负责任的样子。
就算是一夜情,这么不打招呼就跑真的合适吗?这让我们后面几天还怎么见面?
楼颂不甘地搓了搓头发,愤愤然进了浴室。
楼颂对着马桶尿尿,豁然想起还有个可能。
难道是不满意我的技术?
楼颂看着自己的兄弟,确认他们至少折腾到两、三点才睡的,这个可能性就立刻被否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愤然盖上那个马桶盖,觉得洞开的马桶是在嘲笑他。
等着!我会用干他来证明的!
七点三刻的时候,楼颂听到了大规模的行李箱出动声音,打开门看,正好看到斜对面去过人骨教堂的情侣出来。
“到集合时间了?”楼颂问道。
情侣点点头:“是啊,今天8点出发。”
楼颂傻了,他早饭都没吃,东西都还没理。
情侣男:“你不知道吗?余导昨天特意提醒过今天出发时间比较早……还没吃饭吗?你来得及吗?”
楼颂匆匆道谢,飞快地折回房间开始收拾行李箱。
好嘛,不止白嫖我,连集合都不来提醒我。
我要干死他。
楼颂咬牙切齿地想。
七点五十七分,就在余西辞焦灼地在纠结是否应该打电话给楼颂快点来就要迟到的时候,楼颂终于拖着行李箱出现在了车旁。
余西辞不安地看着他行云流水地塞好行李从后门上车,和陆陆球球还有李颜子一家点头打了招呼,最后落座。
可是直到他坐好掏出手机,都没有看过余西辞一眼。
他不爽了,余西辞想。
……一夜情之后直接跑路果然是很没风度很没品格很不礼貌甚至是很侮辱人的事吧?
不行,得找他道歉,我是真的没经验不懂规矩。一定要解释说明弥补一下,不然后面十天该怎么过。
余西辞搓搓脸,暗自决定。
“大家昨天一定都很累了,晚上休息好了吗?”余西辞抄起话筒,打开营业模式,早上临时巩固的新鲜台词有点烫嘴,至少他说得很心虚。
“今天起得有点早,但是感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