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德生从那份过於详细的资料所隐隐约约产生的厌恶感。
彷佛有谁在背後盘算着什麽、又彷佛有什麽人想藉由这份报告来诱导他。
而直到德生从黄楷恩眼神深处看出他那若有似无地、超越同袍情谊的坚毅目光後,简德生确信了自己心中的猜测,简德生更从黄楷恩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那种为了谁而甘愿牺牲的影子,虽然德生对黄楷恩并没有半点依恋、他们之间更没有什麽直接的关系,但简德生还是打算「帮」他一把,而自作主张地进行了即时实境拍卖。
德生无法预期那名调教师对於和黄楷恩的约定会遵守到哪个程度,在他的猜测中那名调教师甚至可能根本不打算遵守约定。
即使只是看过资料,但他就是知道,那名调教师绝对是个本质低劣的人渣,所以提早将黄楷恩卖出给他手边的客户至少会让黄楷恩更幸福一些,比起在这处营区之中待上一阵子继续接受那名调教师更加卑劣的对待後才出售,尽早将黄楷恩卖出绝对是更好的选择。
简德生的客户大多是会看上德生所调教的、总是完好而无半点伤痕的奴犬的人,所以比起其他嗜虐成性的客群而言,简德生所培养出的客群已经能说是大善人了。
而有他自己在场,只有稍加诱导或许能逼使郭玉麟遵守部分的约定。
最後,他确实可以说是做到了、却也可以说是没有完全做到。
只从结果来看,德生的计画成功了,他确实让郭玉麟做出了让步、也让黄楷恩和林珨德不至於落入最糟糕的结局;但德生也知道自己的目的其实仍旧是失败了,虽然这并不是德生个人的问题,毕竟一只奴犬要卖出两人份的金额本就近乎天方夜谭,或者应该说能够卖出高於体专原本评估的价值就已经是相当不错的结果了。
但也因为黄楷恩并没有如同他预期地卖出了两人份的金额、甚至更多,这使得他手边没有更多的筹码能在言谈之中设计郭玉麟。
『只靠一个黄楷恩要卖到他和林珨德两个相加起来的金额果然有些难度。』德生长吁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行为略显冲动而急迫,这种摆明了有着相当高失败风险的行动并不符合他平常的作风,这或许多少是他被「某个人」影响了。
『我哪时是这麽冲动的人……』简德生忍不住调侃自己,他今天只不过是以冷静的表情隐藏他那粗糙的计画。
『如果是你……又会怎麽做?』德生问着一个在他遥远记忆中的人,一个在球场上叱吒风云的人;那同时也是一个现在正被他丢在房间里、正忍受着各种玩具在身上肆虐的人。
『总觉得我还是被那个人利用了。』将思绪拉了回来、完全冷静下来的德生思考着,他这次想着的并不是那个深深吸引着他的人,而是那个浑身上下散发着虚伪气息的中年男子,他感觉自己从一开始下直昇机起就不断被扰乱着、影响着他的日常判断能力。
德生不觉得自己仅仅只是一时轻率便会做出那样没有经过太多思考的行动,有个人……是因为有个人总在各个时间点不断地干扰着他的所有思绪、导致了他不能做出更好的决定。
『就算我没有发起即时实境拍卖,那个人大概也会做点什麽吧?而他的目标……如果要进行拍卖、而且我又知道黄楷恩的内情的状况下,我就得尽力拉高黄楷恩在客户眼中的奴犬能力评价,所以……』德生已经完全理清了头绪。
『黄楷恩的事一直都在他的计画中,而我也被他设计了,从那份报告发过来开始……』
想到这,德生回头张望了一眼底下那逐渐缩小的营区,即使距离逐渐远去、即使应该早就难以辨认底下的人,但他似乎仍然能看见、或者应该说是感觉到那个总是一脸獐头鼠目却又让人难以摸透的人,彷佛那个人所在的地方会自然地散发出一股令人作恶的气息、让人很自然地就能知道他在哪里一般;
那种感觉总是能令人反胃,德生稍稍地移开了视线,转向了那巍然矗立在这处营区门口的大字──
链驭。
这处营区的名字,意味着以奴犬之名的链子驾驭这些本该桀骜不驯的蛙人们,同时也是在暗示着……
『恶趣味。』简德生忍不住在心底抱怨,他看着逐渐远去的营区越缩越小,最後终於离开了这座满载着罪业的「岛」。
这里是体专斥巨资以人工填海造陆的方式所创造的、在世界地图上未曾被记载着的岛屿,面积为六百九十八平方公里,约莫和新加坡相当;而这样的岛屿在浩瀚的大海上被强行造出了三座,岛与岛间以跨海大桥相连,除了人造建筑之外岛上是一片本该令人心旷神怡的青翠林色,然而从远望去不知为何却显得景色晦暗,犹如不该开启的潘朵拉之盒般……
与此同时
「喂──建儒大仔,是我,一百八十七期的奴犬们都已经顺利完成考验。」营区里,一名男子正一边叼着菸一边通着电话,同时翘着二郎腿坐在另一名跪趴在地的男人身上。
「是吗?这时间……完成的倒是挺早的,看来德生那小子学到了不少浩德兄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