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只不过我还没来得及被她砍下头来,就已经逃跑了。”
艾克告诉我,他的母亲是个温柔善良的冰岛裔美人,父亲是个企业家。在他三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父亲很快就娶了他的秘书为妻,那继母给父亲生了两个孩子,对艾克总是冷眼相待,甚至蓄意打骂,而父亲却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一次弟弟的猫咬死了艾克养的小胖鸟,艾克不愿他的意,继母偏袒弟弟,在父亲面前告黑状,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地揍了艾克一顿,艾克深知这个家是再也没法待了,便选择了离家出走,在各种地方风餐露宿,东躲西藏。后来好不容易找到凯特斯加社区大学的废弃公寓楼还算是个可以栖身的安全地方,却很快被人发现,直接赶了出去。
那是我第一次在艾克明亮的眼中看到失落和伤心,晶莹的泪花划过他的眼角,像是精致的骨瓷正在逐渐碎裂,这可怜的小天使,他承受了太多本不该由他来承受的事情!我不忍心看着他落泪,走上前去把他轻轻抱在怀里,他也伸出双手来紧紧搂着我,把他的脸深埋进了我的胸膛。
“先生。”他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来叫我。
“嗯?”
“您是除了妈妈以外,我见过的最温柔的人。”
艾克并不知道,他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夸我“温柔”的人,但凡谁了解过我的过去,那人就绝对不会把我和“温柔”这个词联系在一起。从前的我,可以说是完全不懂该如何对人温柔,可艾克的话似乎有魔法,经他这么一说,我便突然拥有了温柔待人的能力。
我用手给他擦了擦眼角的泪,再一次搂住他,缓慢轻柔地拍了拍他颤抖的单薄的后背,告诉他:“好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艾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