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脱的畅快,不由得吐出口气,连带着心底的某种沉淤。
「别了」
我轻声说着,心底轻快又茫然,也不知道在向什么作别。
我本以为我可以就此离去,虽然不知道该去哪里,但总比在这里慢慢腐烂的好。
可惜,不知明这家伙还没死心,
虽然我也不觉得光凭几句废话就能打发他。
我有些疲惫的看着宿舍大门前的几个男人,我刚才就该直接放倒不知明那叼毛……「陆月!我求求你了……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好吗?」
不知明身上脏兮兮的哀求一样的看着我,他身边的马仔好像也有点惊讶。
我不是很清楚不知明这几年是怎么过的,但我一直认为,一人做事一人当,无论其结果的好坏,都不应该牵扯甚至强迫不愿加入的人。
当初我之所以会成为他们的老大,就是因为不知明给他们提的想法。
他说我只是一个女孩子,又还小,肯定没见过什么世面,我们几个人一起跪下叫她老大,说不定她高兴了就收留我们了呢?如果不行,我们就天天去找她,给她打,给她打到心软,给她打到心烦,她打多了说不定就愧疚了,就收留我们了也说不定呢?后来我真的当了他们的老大,但也为此承担了多余的责任和压力,甚至一度成为我的心理阴影。
后来从别的小伙伴那听来时,我才幡然醒悟,原来我那时是被半强迫当上他们的老大的。
当然,其他人是不是在甩锅这并不重要,因为包括不知明在内,他们都这么干了。
自那以后,我就非常厌恶这种利用他人的同情心逼迫对方的做法,比如现在,不知明又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微微蹙眉,深呼吸了一口气。
「不知明,念及我们过去的旧情,我希望你能放我过去,别再来烦我了」
「可离开这,你又能去哪?在这里,起码我还能罩着你啊」
当然,我更讨厌这种一副信誓旦旦「都是为了你好」
的嘴脸,无视别人的意志,把自己所谓的「好意」
强加于人的作为。
「收起你的惺惺作态,不知明,那只会消磨你我的牵连而令我感到恶心」
「旧怨我不再计较,归去何方又与你何干?如果你还认我这个老大,尊重我的意志,那就放我过去,别再来烦我,这样,我们起码还能好聚好散,留个牵挂」
「呵……牵挂?筱陆月,我忍你很久了,你总是这么高高在上独断专行,从没有关心过我们的心情!我们离开后,你甚至没有问过我们过得好不好!」
我有些头痛,当初我就不该心软收留他们,至少不应该收留不知明,白白担责了不说,还要耗费休息时间陪他们找工作,教他们学字,还要听他们诉苦,现在还要被不知明用诡异的逻辑宣泄,搞得我好像个罪人一样。
而且,打一开始要赖着我的就是不知明,现在真的要分开了,反而是我的不好了?这就像一只蚊子赖着别人吸血,吸久了,人家要赶它走了,它反而质问这个人为什么不让它吸了?我还惯着它了不成?「不知明,我想捶你很久了……」
我放开行李箱走向不知明,两手来回握拳,噼啪的爆响连绵不断。
「从现在开始,你我恩怨两清。既然你不想放我过去,我就只好打过去了」
直到现在,不知明才露出惊恐的样子。
铅灰色的层云如潮水般在天空铺展,大雨裹挟着凉风微微作寒,耳畔一片哗哗流水,清凉的空气沁人心脾,光是置身其中就觉得满心安宁。
就是不时响起的喇叭声有些吵耳。
不过,只要回到家里,就可以好好享受大雨的宁静了。
想到这里,我就不由得开心了起来。
听着大雨声沉入梦中真的超舒服的。
但不能有雷电公公。
我撑起蓝格子折迭伞,手中的提袋装着今晚明早和中午的食材。
「唔嗯……要不要再做些甜点呢?」
学校的大家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之前带过去的曲奇饼大家一下就分光了,应该是喜欢的吧?绿灯亮起,我左右张望小跑着穿过斑马线。
可是……她没有吃呢……「筱……陆月?」
我眯了眯眼看着公寓楼门口的女孩,有些不敢相信。
筱陆月是学校里有名的美少女,文武双全身材窈窕却不怎么受欢迎,大家甚至把她视若洪水避之不及,说她不近人情,混过黑道,心狠手辣,是从旧城区来的没爹没娘的野种,还是个滥交女……我很生气,因为筱陆月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我见过她救了横穿马路差点被车撞的孩子,见过她制服了盗窃财物的小贼然后把财物物归原主,也见过她打退混混让一个醉酒的女孩免于侵犯……在这些危险面前,我看到好多人胆怯退却甚至冷眼旁观,因为那既是危险也是麻烦。
对于生物的利己性和对危险的恐惧我表示理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