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荛到底不是凶残的虎狼,只是一朵不算娇弱的茶花,她深知自己挠不死神通广大的白琚神君。
无论如何,她总是会死在他前头的。
考虑到白琚的伤势,她必须时刻控制住自己,不做出过激的反应,但舒展开的快慰又像是某种罪恶的召唤,让她产生了一种放纵自我的破坏欲。
她甚至想做得更激烈一些,渐渐不再需要白琚提握着她的腰肢,她就忍不住提tun摆腰,脱离掌控地律动着,次次都一坐到底,喉间不住地逸出呻yin。
直到他在她体内释放,将沾满体ye的阳物抽出,她伏在他胸口剧烈地喘息,花xue翕动着合拢后,竟又觉得有几分难言的空虚。
白琚抚摸她的头发,声音喑哑,有劳。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客气,怎么听都假惺惺的。
素荛在他怀中瓮声瓮气地说:神君客气了,我也很喜欢。
白琚的手微微一顿,手指穿过她的长发,轻捏住后颈,喜欢什么?
她瞪了他一眼,说是瞪也不尽然,更像是轻飘飘的一瞥,带着一点儿漫不经心又浑然天成的娇嗔。她有一双好看的眼睛,分明生得不算妩媚,但偶尔做出这种情态来,也是媚眼如丝。
素荛本来想说他是明知故问,转念又觉得这是个得寸进尺的好机会,于是乖巧地回答道:喜欢你。她停了停,补充道:更喜欢你娶我。
白琚垂眸看了她一眼,为何这么想嫁给我?因为我有你想要的东西吗?
素荛蜷缩在白琚怀里,又恰好是一场欢爱过后,交缠的体温尚未降低,但她听见这句话,却突然觉得浑身冰凉。
她停顿数秒,不屑地哼了一声,白琚神君,我实话跟你说,除了你自己之外,你那儿还真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你想啊,天君虽器重你,但我听说你是出了名的不会敛财,什么赏赐丢给你都是暴殄天物,九重天上比你富裕的神仙可是一抓一大把。我若图财,压根看不上你。
白琚便顺着她的意思问道:那你看上我什么?
素荛愣了愣,我哪里知道?不过既然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一开始多半是看脸吧。
白琚听她这么说,居然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了。
素荛忍不住说:看样子你对自己的长相确实很有信心。
白琚在她的脑袋上揉了两下,我从不盲目自信。
言毕,他抬手施了个咒,凌乱的床铺顿时变得整洁如新,连同素荛黏黏糊糊的身子也清爽了起来。
素荛正要夸他两句,仔细一想,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你不是说你身体很虚弱,不足以运转法力吗?
白琚说:托你的福,补了一些。
素荛眼睛一亮,那你现在可以用治疗术了?
白琚摇头,方才整理时用完了,得再等等。
她怎么觉得他在耍她?
素荛偶然间觉得,白琚还真的挺适合娶了紫瑟,去青丘当上门女婿的。狐族狡猾,他也狡猾,他若与狐族碰上,那是应了凡间一句老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这小小花妖,可斗不过他。
她狐疑地盯着白琚看了一会儿,见他面色仍然苍白得毫无血色,还是决定暂且相信他所说的话。她乖乖地将头埋在他胸口,软绵绵地应了一声好,闭上了眼睛,很快就呼吸均匀地入睡了。
白琚看着在他怀中缩成小小一团的素荛,这个姑娘分明身份危险,在他面前谎话连篇,但从来都没有多少真正的防备。他已经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次,他可以轻易地除掉她,断绝所有后患,但他心里好像就因为她的不防备,存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侥幸。
素荛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四仰八叉地霸占了整张床,她飞快地坐起来,在房内环顾了一圈,没见着白琚。然后她将目光移向了桌子,果然在上面看见了一张纸。
她眯了眯眼,想起白琚说这里可以是使用法术的,便懒得再下床,顺手用了一次隔空取物。
轻飘飘的纸落到她手上,上面也只写了一句轻飘飘的话:
尚有要事在身,需独自处理。速回,勿念。
白琚把她抛下的时候还真是习惯于一声不吭,以至于她的脑袋里飞快地闪过了用完就扔四个字。
这时候他伤势和法力都不一定恢复了,能跑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