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蓝波吧?」
一直静静在一旁听着的朱头,突然出声插话,使得阳痿及陆海诚同时将头转向他。
《阳痿》:「士官长知道他是谁?」
《朱头》:「学长不让我说,是我自己猜的。因为跟学长同梯的弟兄就只有蓝波这一个人,所以我也很好奇这是怎麽回事。」
《陆海诚》:「士官长认识这位蓝波?」
《朱头》:「唉!我宁愿不认识他!学长!不好意思打断你的话,你继续说吧!」
海陆学长看朱头那一脸阴晴不定的表情,大概是他又想起自己那段跟蓝波不愉快的过去了。
《海陆学长》:「朱头说的没错,另一位的确是我的同梯弟兄蓝波。」
《陆海诚》:「所以我在孤儿院从小到大的认养人,就是这位蓝波?」
《海陆学长》:「不是!」
《陆海诚》:「啊?」
《海陆学长》:「你的认养人是我,而蓝波是你的亲生父亲!」
《陆海诚》:「什麽!」
《阳痿》:「什麽!」
《朱头》:「啊!」
所有人都猜错,原以为蓝波就是陆海诚的认养人,没想到竟然是陆海诚的亲生父亲,这实在太晴天霹雳了。
陆海诚原想找到认养人,好好感谢他这些年从小到大的栽培,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这些年每天盯着照片看的人,竟然是自己做梦也不敢想的亲人,这麽会有这种事?
拿起那张两人合照的照片,再一次看清楚那个人的脸,然後陆海诚的眼泪就不争气地一颗一颗掉下来,滴在每个人的心里。
《陆海诚》:「为什麽!为什麽我父亲他不要我,要将我丢在孤儿院?他不知道我从小到大都羡慕别人有父母吗?」
《陆海诚》:「为什麽?学长!」
阳痿将因激动而站起来的陆海诚给按回去沙发上,并从旁拿起几张卫生纸递给了他,随即自己的眼眶也跟着湿了。
《海陆学长》:「唉!一言难尽。你先把那个保险箱给打开吧!那个长的像精致盒子的东西,也是你的父母留给你的。上面那个密码锁的密码就是你的生日。」
止不住泪水的陆海诚一把抱起这个不太重的保险箱给放到桌上,一手拉着锁头一手拨弄着上面的密码。由於情绪起伏太大竟然怎麽样都对不准上面的数字,阳痿见状便将陆海诚的手拨开。
《阳痿》:「棒子!你先冷静一下,手抖成这样是要怎样打开?我来吧!」
阳痿接过陆海诚的手,用卫生纸擦乾锁头上所留下的泪水与汗水,照着陆海诚一字一字念出来的数字,顺利把密码锁给打开。
打开後的保险箱最上层,放的是陆海诚以前亲手写给认养人好几封的感谢信、海陆学长汇款给孤儿院每期的单据、陆海诚小时候各时期的照片、以及一张泛黄的出生证明。最底层还有一个用旧信封装在一起的东西,陆海诚拿起来朝海陆学长看了一下,只见他示意地点了点头,陆海诚便把里面的东西给抽了出来。
《海陆学长》:「那个东西就是你父母的结婚证书,以及你母亲的死亡证明。」
听完海陆学长的说明,陆海诚终於忍不住情绪,崩溃地大声哭了起来。
《陆海诚》:「呜呜呜!爸!妈!你们为什麽不要我, 为什麽不要我啊?呜呜呜!」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海陆学长让陆海诚尽情发泄这累积多年的情绪,别过头去拿起酒再给自己多倒了一杯,一口气就灌了下去。
在旁众人也只能默默地等着,等着陆海诚发泄够了,能够冷静下来之後,才能再度询问海陆学长。
《陆海诚》:「士官长、伟豪学长,不好意思,我控制不住情绪,让大家见笑了。」
《阳痿》:「好麻吉!兄弟!不管发生什麽事我都会挺你的啊,别太伤心了。」
《朱头》:「你这个反应很正常,你也不用见外,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无动於衷,我才会觉得奇怪呢。」
《陆海诚》:「海陆学长,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既然你跟我父亲是同梯弟兄,那怎会成为我的认养人呢?」
《海陆学长》:「唉!我这个同梯也就是你的父亲,我们从海陆新训中心睡在隔壁时就认识了,他从国中时就辍学混帮派,主要的是当载小姐去性交易的马夫;不同於你父亲的出身,你母亲则是好人家的大家闺秀。有一次你母亲落单被其它帮派绑去卖淫时,被你的父亲出手相助,两人因此相识进而相爱。」
《海陆学长》:「但你的外公并不认同你父亲的出身,并且当时双方均未成年,所以反对他们在一起,因此你母亲是跟你父亲私奔的,并且很快就有了身孕而怀上了你。但苍天弄人正当你母亲待产时,你父亲跟我正好在海陆新训中心当兵,结果在生你的时候,因难产大量出血而不治,而你父亲因兵役问题而无法单独抚养你,又不敢把你送到外公家,权衡之下只好将你送进孤儿院,至少你可以得到妥善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