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胸肌硬的好似钢铁,撞得大宝头晕目眩,鼻血横流,他踉跄一步,抬头一看,一张狰狞邪性的脸在黑暗中如同恶鬼,眼前的汉子,眉骨间横扫了一条狰狞的刀疤,看着那疤,是个人都会哆嗦,更何况是胆小的臧大宝。
哪知道,后半夜,二玉被一阵难耐的燥热惊醒,他睁开
原本想毙了他,可谁知大宝哭嚎几声,还没等枪上膛,两眼一翻就晕死过去。
再说那弃了兄弟拼命往上逃的臧二玉,这小子天生反骨,生的是油头粉面,眼细嘴薄,心思是毒如蛇蝎,不啻于他爹。
他不说也罢了,他一说,那些个汉子各个变了脸色,眼珠子都泛着血海深仇似的血光!
瘸腿汉丝毫不知自己救了条毒蛇,等二玉吃完,还把炕铺上铺了新被子,自己则躺在角落里,让二玉睡好。
满脸鼻血的大宝一边哭一边往山下跑,他越跑越快,越跑越急,直到看见那山脚下的一排排火把,那炽热的火把似乎让大宝感觉到了温暖,他冲着火把就冲了过去!
刀疤汉子一琢磨,扒了那尿湿的裤子,扛起那光屁溜儿的大宝,带着手下先退回山上。
二玉吃了个饱,但他这人为人歹毒,没啥感恩之心,一边吃一边还打量着瘸腿汉的屋子,想着等下了山,一定要跟他爹说,把这违建给拆了!
刀疤汉子瞧着那软绵绵的跟面条似的大宝,本是吓唬他,他爹可是臧建那老畜生,哪有杀了那么便宜,刀疤汉子用脏兮兮的布鞋勾起大宝的下巴,虽然这货色又蠢又怂,可脸蛋倒是不错,要知道臧家那老杂毛当初可是抢了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大美人做了婆娘,他那俩儿子,多少也继承点模样。
“哈哈哈哈哈!臧老杂毛咋生了这么个货色!!”
其中一个道,“你爹是谁?”
二玉听那声音陌生,咽了咽唾沫道,“是……是俺,俺是乡政府的,俺迷路了。”
瘸腿汉搔搔头,闷声道,“俺给你炖点土豆。”
二玉也聪明,知道那些山匪肯定在村尾堵人呢,于是径自往山上跑。
那一声声胆寒的怒吼,骇得大宝三魂丢了七魄,瑟瑟发抖,随即转身就跑,好似一只受惊的野兔。
谁知等他一靠近,竟看见了十个胳膊上绑着白麻布的陌生汉子,这些人跟村人不同,各个凶神恶煞,满面煞气,他们一手抓着火把,一手握着棍棒,无数双狠戾的眼睛盯着意外闯入的大宝。
二玉精明,眼睛也不眨地撒谎,说自己是乡里的干部,迷了路,希望瘸腿汉能收留他。
瘸腿汉虽然话少,可为人善良,给二玉这个陌生人炖了一大锅土豆红薯。
“他娘的!竟然是臧建的儿子!宰了他!一定要宰了他!!!”
二玉许久没走那么多路了,走得是头晕眼花,饥渴难忍,走着走着,竟在山腰处看见了一处茅草屋,那茅屋盖得厚实,就是透着股蠢气,一看夏天就不透风。
“谁?”
二玉瞧着那老实本分的瘸腿汉,心中冷笑几声,脱了衣衫,合上被子就睡了。
大宝见这些人他都不认识,怯怯地道,“俺爹……你们认识俺爹吗……”
那刀疤汉子看着这没出息的废物,想起他作恶多端的爹,掏出一把黑匣子,顶在了大宝光洁的大脑门。
屋里传来了硬物落地的声儿,紧接着就听着一人一瘸一拐地出来。
“哈哈哈哈哈!!”围观的山匪一阵哄笑!
二玉眼珠子一转,慢慢地凑近茅屋,这屋子边缘还养了不少鸡,鹅,那鹅嘎嘎嘎的叫唤,还想要撵他。
可跑了一会,就啪的一声撞到一个人。
二玉俊脸带笑道,“谢谢了,大哥。”
二玉拿起一石头想砸死它,然而这时,茅屋里亮起了灯,一个粗沉的声音传来。
臧大宝像是看傻了似的,呆呆地看着刀疤汉子,两腿不停地哆嗦,一股尿意蔓延而生,当那刀疤汉子狞笑着揪住他的头发,大宝也不犹豫,直接丢脸地尿了一裤裆,一边尿,一边哭,“哇啊啊啊啊啊啊!!爹!!爹救俺哇啊啊啊啊啊!!!”
大宝嘿嘿一笑,很光荣道,“俺爹,俺爹叫臧建!俺爹叫臧建!!”
“宰了他!!宰了他!!!”
二玉借着那月光,看见是一五大三粗的高大汉子,汉子模样很刚正憨厚,鼻梁硕大,眼睛炯炯有神,嘴唇厚实,瞧着就是精壮的汉子。
几个汉子眼中冒着火,面容扭曲如厉鬼,“宰了他!!!宰了他!!!”
瘸腿汉便给他做饭,二玉看他虽然断腿,却肢体灵活,想着还是要小心为上。
只可惜,汉子杵着拐杖,左边下面是空空的,估计是断了条腿。
瘸腿汉看着二玉,有点不自在的耷拉着眼,似是许久没见生人了。
这片山,种了不少竹笋,也是臧建的承包地,当初臧二玉还视察过,知道这里油水多,还琢磨着让爹让给自己。
“爹呀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