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兴刚从北方收了趟好东西回到金陵来转手,过些时候就要走。没成想能在吃花酒的时候碰到老朋友贾雨村。
不过看情况今天是人手是绝对充裕了。
两人落魄时相识,互引为知己,如今再见,只恨时间过太快,不能时时相伴。
阿绿素来是伺候在主子身边的,这么重要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
宝玉略微有些尴尬,答道:"我是听说薛家哥哥在府上做客,所以就顺便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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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一见他二人就亲热地憨笑起来。他是真的太久没看到这些狐朋狗友了。不过他没想到宝兄弟也来。
阿绿不疑有他,吩咐小丫头子道:"这二位爷你也一同引到堂前去,都是干姑爷的朋友,我去去就回。"然后向客人告了退就匆匆离开了。
冷子兴也不瞎客套,刚巧阿绿来找自家老爷,便也不吃酒了,与贾雨村一同告辞,一起回来了。本来出来喝酒就是为了做买卖,现在都知道了他与应天府尹贾大人是旧相识,便是府尹的面子也是要给足的,倒是不能不买了。
这妇人肚子也是有几个月的身孕了,腿脚行走有些不太方便,脸色潮红,头发虽然打理了,但有些湿汗把发丝贴在额前。
贾玢看她那个肚子,圆滚滚的,保不准是双生子。正常一个孩子不可能有这么大。不过他是男子,倒是不好问这种私密问题,只是当不知道。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洗礼,她们也开始融入到府中的气氛中了。伺候主子是不假,吃穿用度也都和主子一样,也不必争宠,因为每晚都有机会和主子们一起快乐性福地睡一起。只是家里男丁少,有时候还要劳烦到小厮。不过小厮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的,必然是长得俊俏的高壮男子才有机会加入。
贾雨村便邀请冷子兴来家中做客,冷子兴也没有家眷,就算回到家也是冷冰冰的,不如就在贾雨村这处住着热闹。
贾玢见宝玉口齿不灵的模样,兀自接过话头来说:"姐姐应是知道的,你家老爷有一个干女儿近些日子要婚配了。这婚配的对象,就正是我们要找的薛家哥哥。"
攀谈之下,才知道这青年竟是贾雨村的女婿,学名季八达。方才季八达搀扶进来的妇人就是贾雨村的妻子,名唤娇杏,从前还是甄英莲母亲的婢女,后来跟了贾雨村没多久才被扶正的。而宝玉之前跟着袭人来看望的那位,马上就要临盆的,是贾雨村的妾室姨娘蛾儿。
老爷的朋友,还有干姑爷和他的朋友们,再加上亲姑爷,就足足六个人了。亲姑爷平时是专门伺候太太
整个气氛有些怪怪的。
阿绿问道:"爷怎的今日来府上,可有什么事?"
多亏爷有薛蟠这个呆霸王在,倒是不必冷场。这青年男子看起来是认识薛蟠的。
但她确实没听到主子说今天有客人来,正不知如何作答,便看见一个小丫头子匆匆忙忙地往这边跑。
这马上就要大冬天了,不知道为何一个孕妇会满面潮红、汗湿额发。
因薛蟠叫他季兄,所以贾玢与宝玉也跟着叫季兄。
宝玉正好奇着为什么整个应天府没有旁人,却让一个怀孕的妇人来待客,就看见一个青年男子搀扶着一个美艳妇人从里屋走出来。
贾玢与宝玉二人跟着小丫头走,宝玉觉得有些没脸,便低着头跟着绕来绕去,最后就绕到了一个大堂子里。宝玉抬头看,坐在那里的,不是薛蟠还是谁。
陪薛蟠喝茶的是宝玉之前见过的那个和袭人有故的姨太太。当时来的时候,这女子肚子还没多大起伏,现在已经整个肚皮硕大且丰润如珠了。
经贾雨村介绍,这男子是古董行贸易的商人,名唤冷子兴,是贾雨村的旧识。
贾雨村是个人精,关于薛家那边的消息他也有些。知道薛蟠来找他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这青年也是面色红润。感觉像是刚刚赛了马,但距离城外最近的马场也有几里路。就算是赛了马,这些路返回来,也够他冷静下了,不至于这般模样。
几个人没说一会儿话,就看见贾雨村携一三十多岁的男子从远处走来。
恰好姨太太蛾儿的侍女阿绿路过,前些日子袭人来看姨太太,她也是亲自见过宝二爷的。便招呼人把贾玢和宝玉二人放进来。
阿绿疑惑道:"哪个薛家的哥哥?"
原来是夫人那边递话的小丫头。小丫头气喘吁吁道:"阿绿姐姐,太太正忙着,姨太太教你去找老爷回来一趟,干姑爷正在堂子里等着要拜见老爷呢!"
便叫人摆酒奏乐。前些日子府里刚请了一个戏班子,还没到走的日子呢。刚好可以把人叫出来听听戏。因为夫人和姨太太又怀了孕的缘故,贾雨村早两个月就叫人牙子留意貌美的女子,这些日子过去了,府上也有些年轻貌美的新来的丫头在伺候着了。当然这些丫头入了府的,不管刚开始情不情愿,但最后都被开了苞。
在暗处查看的贾玢被逼无奈,只能推着宝玉的脸面,从另外的侧面想办法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