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趁我觉醒之前偷袭暗杀的时候,主动发动袭击,将云阳市的普通人也卷入其中的时候,怎么看不出宽厚仁慈呢?这是睡了一觉突然转性了?”纪嘉泽眨了眨眼,有些好笑地讥讽道,“就当是他突然转性了吧,那也应该是要求立刻举行武圣祭才对,毕竟眼下的我,修为显而易见的不如他,为什么要约定一年之期呢,也不怕夜长梦多吗?”
“如果换做我是孟探云,优势尽在掌握,早就应该倾尽全族之力,一举荡平云阳市,将龙族连根拔起了。毕竟,龙族当前是数百年以来的实力最低点,但是龙主却又已经觉醒,龙族会一天天变得强盛起来。既然两族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拖得越久,就对他越不利。”纪嘉泽神色轻松,就像在说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真是奇怪啊,他为什么会答应谢先生的提议,放弃自己整体实力上的优势,选择和我一对一决斗呢?”
“是吗,居然是孟探云先答应了你们啊……”纪嘉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岔开了话题问道。
“有意思,将两族间不死不休,牺牲惨重的全面战争,简化为两位族长之间的代理战争吗?听起来似乎是对大家都有利的提案。毕竟,赢家可以扬眉吐气,而输家虽然全族从此一蹶不振,但至少也好过被灭族亡身,对你们钦天监来说,也可以避免普通人无辜受难。”纪嘉泽笑着点了点头,听起来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那么,九尾狐一族意下如何呢,毕竟要双方都认可,这样的赌约才有意义吧。”
“不,谢先生说得对。其实谢先生还说的客气了,龙子九族的族长中,鸿哥刚刚才突破衍华境界,崔叔还停留在化神后阶,至于其余族长,修为就更加不如了。修为的境界越是高深,差距就越加明显,难以用人数来填平,几名筑基或是凝实期的修士一拥而上,或许也能凑巧干掉一名结丹期的修士,但龙族当前倾尽九族族长之力,恐怕也就堪堪胜过捉月一人,更不用说九尾狐族还有另外两名长老了。”纪嘉泽突兀地打断了纪鸿霄的发言,一脸轻松地说道。
“事实上,钦天监已经先一步确认过九尾狐一族的孟探云大人的意向了,他对此也表示认可。”谢承庸不慌不忙地回答道,看来是早有准备,“两族相约在一年之后的冬至时节,在华国极北的圣山九皞山中,举行武圣祭,在此之前的一年时间中,两族族人间不得以任何形式再进行直接争斗,这就是我们与孟探云大人目前商谈达成的条件。如果龙主大人也认可的话,武圣祭便可得以成立,两族能够尽可能高效,快捷地解决本次争端,而普通人类也可免受无妄之灾。不知道龙主大人,意下如何?”
“…………”谢承庸脸上难得地现出了凝重之色,安静闭嘴不再说话了。分明对方此刻的发言就正是自己想要巧妙暗示的内容,但他心中却升起了一丝奇异的慌乱与动摇感。
“没错,灵族全族的气运,都寄于族长一身,气运旺盛,则族中人丁兴旺,能人辈出,遇事都能化险为夷,不时还能有奇遇机缘;而气运凋敝,则会人丁稀落,全族的修为也难有寸进,三灾五难缠身。”谢承庸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龙主大人,与九尾狐一族的孟探云孟大人,都是年轻一代的俊杰,两族的气运也正如日初升,用来做本次武圣祭的赌注,也算是恰如其分了。”
“……龙主大人。”谢承庸终于
“龙主大人对孟大人成见颇深,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是,孟大人他其实亦有自己的宽厚与仁慈,不忍心见到开战之后生灵涂炭,九尾狐一族也损失惨重……”谢承庸语气依然平和,脸上的笑意却已经有些勉强。
”谢承庸点了点头,以平和的语气详细解释道,“各族的修士们,终究还是以强者为尊的,因此,自古以来,用武圣祭的形式来解决宝物归属,领地纷争等争端的情况,也非常多见。既然这次是两族之间的争端,那么由两族族长,赌上两族气运来一决胜负,想必也是十分合理的提议。”
“谢承庸,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在龙主大人面前,说出这等不敬之言。”纪鸿霄冷哼一声,语气满是不屑之意。
“没错。并非我存心邀功,但是为了促成本次武圣祭,钦天监居中协调,确实也花了不少精力斡旋,才让九尾狐一族认可我们的提案。”谢承庸脸色如常,语气诚挚地继续说道,“想必龙主大人也知道,九尾狐一族中,尚有三位修为已经突破衍华境界的长老。除却已经和龙族交手过的捉月道人外,还有红袖招与云中客两人,修为亦是高深莫测,罕逢敌手。如果真要硬碰硬交手起来,龙族未必能占到便宜……”
“赌上两族的……气运吗?”虽然谢承庸说的轻描淡写,但纪嘉泽还是准确地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开口重复道。
“龙是天地灵气应承时运凝结而生,如今全天下就只有我一只真龙,九族若要追本溯源,则都是我的子嗣,我只凭语言,便可号令约束全族,大言不惭地说,我就是龙族唯一的选择。”见谢承庸沉默不语,纪嘉泽便换了个话题,语气悠然地继续说道,“孟探云又如何呢?谢先生,你觉得孟探云能号令九尾狐全族几分?八分,六分……还是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