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头埋进少年颈边,“酒醒了,别担心。”
沈时月却不觉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努力放松身体靠在裴修怀里,支支吾吾道:“那、那你还难过吗?”
沈时月没有直说,裴修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吻了吻少年的脖颈,感受到怀中的人敏感一颤,才低声说道:“不难过了。”
“啊?……哦……”沈时月表情怔愣,呆呆道,想到刚刚裴修给他开门时那一副浑身丧气的样子,又有点怕裴修是在逞强,少年微扭过身子,把额头抵在男人下巴处,温柔地环住他的腰身,“难过就告诉我,别忍着。”
闻言,头顶响起一声沙哑撩人的低笑,随即裴修清冷低缓的声线落下,“真的不难过了,再说我早就习惯了。”
习惯了?
这下沈时月彻底懵逼了,皱眉发问:“什么意思?”
见裴修又恢复沉默,沈时月眉头拧得更紧了,忍不住催促道:“跟我说说,你都让我担心一整天了……”
少年撒起娇来直白又可爱,裴修心头柔软一片,搭在少年柔软腰间的手轻轻揉弄着,小声跟沈时月解释,“他们早就离婚了,只是今天才爆出来而已。”
沈时月心下一惊,看着男人面上一派轻松的样子,心里却愈发苦涩起来,裴修说得轻松,父母在外营造恩爱的表现,实际早就貌合神离,他说习惯了,是花了多长时间习惯的呢?
“那你……”沈时月刚说了两个字,就识趣地闭上嘴,清澈的瞳孔里溢满了心疼。
裴修深邃的墨瞳微暗,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今天去酒店的路上,我在路边看到了她,一年多没见了,她还是很漂亮,我居然还记得。”
“她身边跟着一个男生,十六七岁大,跟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可笑的是她昨天还打电话说自己要在继续国外出差一个月。”
沈时月安静地听着,虽然裴修没直说她是谁,沈时月却知道这个女人是裴修的妈妈。
听男人语气平静地跟自己叙述这一切,沈时月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狠狠揪住,难受得厉害,他眼眶酸涩得厉害,轻轻吸了吸鼻子,把脑袋埋进裴修的怀里,双手用力揽近,试图给裴修一点温暖。
“裴修……”沈时月的声音翁里翁气的,带着浓浓的鼻音,莫名惹人心怜,裴修却从中听出心疼意外,温柔地在少年发旋处落下一个吻。
“我真的已经不难过了,真的。”担心沈时月不信,裴修还重复了一遍,随即胸腔里发出一声愉悦的低笑,“甚至庆幸,今天你能来找我。”
裴修轻轻推开怀中的少年,大手拖着少年柔软白皙的脸颊,少年漂亮的脸上糊满了泪水,浓密的黑色鸦羽被水汽打湿成一绺一绺的,睫毛上还坠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少年眼尾和鼻头都红彤彤的,粉嫩的唇瓣被眼泪染湿,在灯光下反射出光影,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裴修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吻了吻他泛红的眼角,然后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男人薄唇轻启,语气很诚挚,“我很开心,沈时月。”
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那样炙热,沈时月觉得自己就快要溺死在这浓烈的爱意里,脸颊仿佛腾一下燃起来,烫得好像有火在烧,沈时月下意识地逃开裴修的视线,慌乱地垂下头,大脑混沌一片,红唇嗫喏了好几下,却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看出少年局促的反应,如果是以前的他,是绝对不会逼沈时月的,只会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思考。
但也许是今天发生的事让他还是让他感到不安,而沈时月又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裴修心底有一个清晰无比的声音在告诫他,去问清楚吧,不要再等了。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抚摸在少年脸上的指腹轻柔地摩擦着滑腻柔软的皮肤,深邃的墨瞳闪烁着期翼的眸光,丝毫不掩饰其中的爱意,直勾勾地凝视着少年的眼睛,似乎要从中窥探出少年一丝一毫的爱意。
耳畔落下独属于裴修的那道清冷撩人的声线,带着隐隐的紧张,“沈时月,为什么来找我?”
他的眼神像是一道枷锁,沈时月下意识想逃,杏眸慌乱地四处瞎瞟,梗着脖子嘴硬道:“我、我关心同学罢了!”
“是吗?”他慌乱的反应反而印证了他的心慌意乱,身为学神的逻辑总算在这一刻发挥了一点作用,在这段感情中从来没得过回应让清傲的学神变得小心翼翼,直到今天感受到少年的回应,他才缓缓拾起了一些自信,眼神牢牢跟随少年的脸,察觉到少年颤动的眼睫,半响,裴修轻笑道,“沈同学是对每一个同学都这样关心,还是只关心我一个人?”
沈时月倔强地不回他,哪怕头被男人捧着不能动,眼睛也紧紧闭着,一副打死不松口的样子。
裴修心念一动,凑上前吻了吻少年柔软的唇瓣,那是一个很轻柔的吻,却蓦然让沈时月的心愈发滚烫。
快要坚持不住了。
沈时月紧闭的眼皮轻轻跳动,呼吸愈发急促。
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