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愣神了片刻,带着满满的难以置信,问道:“就这麽完了?故事结局呢?”“以怀隐为主视角的故事已经讲完了,小友想知道的整个故事的结局就是胤智开裂,身体里封印住的恶全部流了出来,然後所有人全死了。”说书人淡淡的说道,听不出情绪。
睁眼——————
曳游在空气中的极动与极静的剑光交错奔腾,如流虹,如冲霄,如漫天的光华和宏盛的星光!一声悠远的剑鸣,无俦的剑虹向着那非人之物斩去!
“……那这真的是个很烂的故事,如果这个故事是有哪个作者写的话,那他一定是个扑街。”关山有点郁结,捏了捏鼻梁,“我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结局。这也太蠢了,九死一生干穿大boss後按照正常小说套路至少也是衣锦还乡潇洒一世诶,哪有无缝衔接再跳出个幕後黑手把主角给秒了的。”说书人没有接下这个话头,只是依旧平淡的说到:“并不是所有故事都有好结局,不是麽?好了,故事讲完了,小友请回吧。”
怀隐仗剑直行,越是逼近胤智,心神越是空明通透。带着自答与汹涌气势,怀隐咆哮:“吾!将斩龙足,嚼龙肉!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
关山突兀的消失了,消失前的最後一句话宛若鸿毛轻轻的飘落在案台附近。
痛、好痛。这是关山接管怀隐身体後首先直面的感觉。短时间内强行拔擢上来的境界加上挥出那横贯天岳的一剑,气海乾涸、经脉紊乱,关山感觉现在的状态就像是浸泡在辣椒水里丢洗衣机转了三千八百转的一块破抹布。
气海运转燃烧到极致,经脉发出超限的哀鸣,将全部的灵力灌注入剑。
关山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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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灵月影--无限血蓝。
睁眼——————
云层洞开,雨幕倒卷。胤智无瑕而无机质的面部细细的裂开了一道痕,接着徐徐延伸、扩大,从鼻梁延展到人中,再顺着下颚到喉结胸腺,像是一个正在剥开的豌豆荚,有什麽……有什麽东西要从里面漫溢而出了! !怀隐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惊叫着,与生俱来的生物本能希求着赶紧逃离,可是抽乾了灵力与气血的身躯如同沙滩上搁浅的鱼,只剩勉强翕动的腮而无洄游的力了。
怀隐耳边彷佛响起一声清脆的劈啪声,豆荚开裂,浑浊腥恶的黑泥倾泻而出,如瓢泼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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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那幽寂的竹林,两人、一方桌、几条凳而已。
悬立在街道另一头的胤智,侧歪了一下脑袋,似乎泛起纯粹的孩童般的好奇,短街尽头这个已死的破抹布,怎麽又晃晃悠悠的支棱起来了。
关山集中精神勉力站了起来,他甚至可以听见关节像缺乏润滑的轴承那样的嘎吱嘎吱声。
关山灼灼地盯着不再带有一点“人类色彩”的胤智,嘶喊出了启动的指令。
寥廓而清越的气息自虚空涌出,短街上污秽而混杂的气息涤荡一空。
“我没怀隐那种文采,在开大招前得吟个诗之类的,而且你现在的状态也已经不算是怀隐认识的挚友了吧。或者说你现在有人类或者自我概念的认知吗?”
FUN ACTIVATED.
“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怀隐且行且舞,剑光飘扬如絮,浑然天成,在这陡然澄净的空气中印刻下一道又一道锐而亮的痕。
“有点意难平,所以我还是想试一试。”
好吧好吧,至少还活着。关山心想。
“胤智”没有言语,而关山则猛地锤击了身下的地面。一根尖锐的刺状触手。偷袭不成,触手又化作无形的粘稠液体,四散着钻入地下。
如通明於天地。他情不自禁的吟念而出:“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
关山挑了挑眉,没有依着说书人的话原路回去,反而径直走向了案台上的书册,向前头翻了几页。
在怀隐意识消磨泯灭的最後一晃,是高挂天边的一颗浊红色眼球。
“胤智”疑惑於这块破抹布怎麽突然变成实心球了,体表摇曳的触手对走上前来的关山发出警告性的啸叫。
斩诸绝,剑上生神,一线!
“风灵月影,叮!”
SYSTEM ECTED.
沛然的力量自虚空中流入身躯,乾涸的气海与紊乱的经脉以一种不讲理的方式修复了。
就像是一个虚充了100%电量的电池,在虚电用尽後,换上了120W的氮化镓直接拉满。关山晃了晃头甩走自己莫名其妙的遐思,踏步向前。
“食熊则肥,食蛙则瘦。神君何在,太一安有。天东有若木,下置衔烛龙。”怀隐的语气变得飘忽而带着几分自问与陈述。剑光收敛锋芒,像月光,像秋水,像夜风,静静的添落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