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就是好意外,真巧。”
孟今今只好装作自然地擦去他脸上的水,不去多想,镇定道:“叫小永送来便是,或是喊我过去,天这么冷,要是病了我罪过更大了。”
等他进去后,孟今今才进去,拿手作扇,在脸颊边扇了两下。度堇一直沿着那道线游走,未做出越线的事情,所以这会儿孟今今还在想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两人关系比以前更亲密了,所以度堇和在天城时有点不一样。
度堇的轻声细语混在雨声里格外好听,“只是意外,没有惊喜吗?”
“即是送礼,自当我亲自拿来给你。”那双清润的眸里笑意盈盈,孟今今感觉有点头晕,耳边全是雨水下在河面上的声音和他的。
路上两人谁都没说话,气氛闷得令她呼吸不顺畅。
栾子觉嘴唇蠕动,似乎想说什么,孟今今快他一步道:“辛苦你了!前面过了桥就有家客栈。”
他们从酒楼出来,帮她送到了她家,雨势却越来越大了。
一百零八
“度堇?!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来了?”孟今今讶异道,忙让他进来站在檐下。
栾子觉自若地脱下披风,眤她一眼,“我本来没有想在汇诚过夜,行礼让他们先带回去了。”
度堇直起身,含笑恩了声。
栾子觉皱眉道:“你家住不下我吗?”
孟今今以为度堇忘了说什么事,但这回门外站着的是复返的栾子觉。
回到屋子没多久,又听敲门声响。
孟今今跑去开门,门外的度堇乌发未束,一身青衣披着银白披风。
看他这副模样,她也实在无法再叫他去别处问问,“进,快进来吧。”
他把手里的小竹篮给她,孟今今呆呆接过颔首,“惊喜,当然惊喜。”
凑合一晚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她不曾发现他的心思。挥去那点不忍,告诉自己,为了他好,必须快点断了。
雨夜里风吹来仿佛都渗到了骨子里般的冷,而自己却迫不及待地赶他走,连杯热茶也不给,着实觉得自己过分,“我这儿……你看到了,真住不下。”
栾子觉看起来湿漉漉的,他皱眉道:“我跑去了两家,都没有客房。雨太大,我打地铺过一夜便是。”
她脸颊发热,也没管自己擦干净没有,收回手,“以后有事尽可来找我,你的事不算耽误。”
光亮照在他面上的水珠,她拿出帕子想让他拿去擦,但她觉得度堇误会了她要帮他擦,垂下头凑了上来。
他小臂上挎着竹篮,抬手似要擦去脸上的水珠,见她在家,眼睛亮起,手放了下来,“孟姑娘你回来了。”
到了屋内,她才看清他披风衣衫全湿了,头发半湿。她忙从柜中拿了干净的布巾给他,“我去倒些热水来,你擦擦身子。”她走了两步,转头看他,“你的行礼呢?”
孟今今问了些他们最近的情况,他不冷不热地回答,她突然发现他没把东西放在客栈,“你没找好住处吗?”
他启唇笑了笑,“提前说就不是惊喜了。”
孟今今想想他帮了自己不少,属实过意不去,“这样我都没有帮你什么。”
煮完他也擦
度堇看着,笑容更深,想捏捏她白嫩的脸蛋,“小永今天买来的莲子酥,等了你好久。”莲子酥的香气从篮内飘来,她回了神,道:“你怎么都没我说过?”
给栾子觉端去热水,她离开屋子去煮姜汤。
“你怎么回来了?”
“还…真住不下。”
“小院很干净,换了褥子便可住了。你白日那么忙,我不想耽误你。”
栾子觉最终默不作声撑伞离开,披风衣角随风狂舞,孟今今看了会儿,怕自己心软,转身进了院子,烦乱地搓着自己的脸,回到屋里愁眉苦脸的。
孟今今翻看栾子觉带来的东西,蓦然想起自己都没问他有没有吃。
孟今今在心里吐槽了句,骗谁呢…可又不能要亲自跑去查看,这么较真,还不如直接告诉他自己知道了。
度堇微微笑道:“我今日搬来边上的院子住了,与你只隔了一间院子。”
孟今今摸摸鼻子,不知他说得真假,但也只能从柜中找来床棉被,“你把衣衫换了,先裹着吧。”
孟今今指了指远处,栾子觉又是用方才那眼神看着她,直叫她忍不住躲开。
她暗叹口气,点点头,“好,你等一下我进去交代一下。”
“多谢。”
门檐下灯笼晃荡,忽闪的光亮映在她惊愣的面上,他笑问,“怎么不说话?”
孟今今纠结了会儿,他都这么说了,明日让飘飘去拿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孟今今目视度堇走到自己院前,他进门前,冲她摆摆手后进了院门。
她心不在焉,听到院里的敲门声,瞬间直起腰,又回来了吗?
栾子觉盯了她一会儿,才转回头道:“我住客栈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