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看来那张牌果真是红桃4或9!
这就意味着,他输了?
不,不会的!哪可能这么巧?会不会有猫腻?难道还是荷官作弊了吗?
他瞪向荷官,后者一脸轻松自若,嘴里还在嚼着口香糖,压根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现在要质问也还早了点,陆偲暂时沉住气,先把自己的底牌揭开,摊在桌上,然后等着秦秋揭牌。
秦秋却不着急,反而先问了句:“听说你跟男人搞的事情被你家里知道了?”
听到他居然提起这件事,陆偲面色一黑:“你怎么知道?”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想问问——”
秦秋托着下巴,貌似非常好奇地望着陆偲,“从全世界最恐同的人,变成了全世界最可怜的同志之一,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
是他,是他,果然是他!
自己的生活一度被这小子搅得天翻地覆,而他现在还要来大放阙词,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该死的,他凭什么?他究竟是图什么?!
陆偲狠狠瞪着秦秋,秦秋也毫不避让地回视着陆偲,似乎极力做出更有气势的样子,可惜眼底总有些光芒闪烁不定,也许是因为实在太阴暗,根本见不得光。
看到这一幕,陆偲蓦然记起那天在停车场发生的事。
电光火石间,一些当时想不明白的东西,这下全都明白了。
原来如此吗……
他站起来,敞开的外套里面是一件棉质V领衣。他单手撑在桌面上,缓缓弯下腰,随着身体不断压低,那宽大的领口吊了下来。
毫无预兆地,他撩唇一笑,那个笑极尽明媚,几乎有些刻意的温柔。
整个气氛隐隐微妙,连沈晋瑜也饶有兴味似的眯起了眼帘。
只有秦秋的脸色阵阵发青,僵直地坐在那里,听着陆偲从容反问回来:“你告诉我,我哪里可怜?”
说着,陆偲细心观察秦秋的眼神,果不其然捕捉到了一丝愤恨与……嫉妒。
他直起腰,把刚才滑落的留海捋到头顶,再次一笑——这个笑里更多的是讥讽,还夹杂着某种无奈,似乎淡得难以察觉,偏偏就是能让你察觉到。
“人都是因为自己比不上,所以才会嫉妒。你的嫉妒已经差点导致我毁了容,那么我和你相比,到底是谁更需要可怜?”
嫉妒,毁容……这两个词眼就像两块小石子,在许多人的心中激起了浪花。
秦秋的脸色已经难看之极,就好像老电影里面的僵尸,惨绿中透着灰白。
如果目光能够杀人,那么陆偲大概已经被他吸成干尸,更或者被尸毒彻底化成了一滩黑水吧。
他忽地站起来,起身之猛差点把身后的椅子撞翻,他拿起那张最后的底牌,往桌上“啪”的一拍。
牌面揭开,陆偲定睛一瞧。
红桃9!
“看样子你很为自己跟男人搞而自豪啊,是吧?”
秦秋充满恶毒的声音传进陆偲耳中,“那好啊,我就送你六个男人,让他们好好陪你玩玩吧!”
六赌注的最后一条,赢家可以指定输家跟六个人做某件事。
——六个男人,玩玩?
陆偲浑身瞬间汗湿,从头到脚一片冰冷。
那所谓的玩玩是怎么个玩法,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吧?至于男人,这里有这么多,随手指指就能挑出六个……
秦秋这小子,居然敢?!
这些人,难道真敢……
陆偲无法置信,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又听秦秋说:“哦对了,这么有纪念价值的事件,怎么能不用录像保存下来呢?”
“你!”
陆偲双眼睚眦欲裂,牙齿咬得像要生生崩断,半晌猛地迸出一句,“你做弊,是不是?!”
秦秋那表情仿佛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陆少爷,愿赌服输的常识你总该有吧。”
陆偲懵了懵:“我根本不想赌,是你们逼我……”
“只有逼娼的,没有逼赌的,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秦秋说,由于眉毛挑得过高,整张脸看上去也略显可笑。
映在陆偲眼中就成了无比可恨。
“你……”
刚发出一个字,骤然被人打断:“喂喂,那不是两个6吗?”
说话的是在旁边观战的人,他这么一开口,其他人也纷纷开始七嘴八舌。
“对哦,那就凑不成同花顺啦。”
“靠了,我还以为真是同花顺呢,原来搞错了啊。”
“这都能搞混,也太扯了吧?”
……
听到这些谈论,陆偲和秦秋不由错愕,再次细看桌上的牌面,脸色同时变了。
陆偲这边是又惊又喜,原来他刚刚以为是红桃9的那张底牌,其实是方片6!可能因为一开始在他脑子里已经先入为主,再加上9和6看着太像,当时他仓促地扫了一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