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我和蒋临是怎么认识的,我忍不住尴尬的红了脸。
医生这个身份带着一种天然的压迫感,让人会不自觉地跟从他的指示,我坐下来时腿甚至有些酸软。
蒋临笑着,很自然地揽住我的肩膀,“是啊,我们还是熟人呢,小唯,咱们上楼说话吧。”
蒋临一进屋就坐在了床上,他太自然了,反而我像个客人一样拘谨,不知道从哪儿开口劝说他。
“这次去了几年?一年了吧?”
蒋临托着她端过来的茶盘,另一只手揽着我,直到上楼也没放开。
蒋临很高,越过她的头顶歪着头对我眨了下眼睛,今天不是在医院里,他当然没穿白大褂,他穿了件粉色的衬衫,扣子解开大半,白皙的胸膛若隐若现。
蒋临的手猛地扣住我的后脑,我的头被他按的动弹不得,没等我发出声音,他咬住我的嘴唇,我的惊慌全被他封在口里。
“喊呢?”
蒋临按了按床垫,似乎很满意它的柔软度,笑着抬头看我,“我还以为你和昊行一起住呢,怪不得……”
“是啊,我刚回国不久。”
张阿姨跟着过来,她知道我说话不方便,我看出来她是想帮忙介绍,蒋临先把她打断了,“小唯,特意下楼等我的?”
蒋临一边换鞋一边笑道,“我在意大利的时候,可想念您的手艺呢。”
蒋临用手抬起我的下巴,两根手指抚摸着我的喉结,他跟我在电影里看到的那个检查病人伤情的医生一样专注,我也就忘了躲。
他严肃的神情让我想起刚和屈昊行看过的那部喜剧电影,男主角就是被医生用这种表情宣布了身患绝症,所以才有了之后他对生活破罐子破摔造成的闹剧,结局却只是误诊。
生活不是电影,没那么多戏剧性,想到这个表情背后的原因,我心里也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我摇摇头,她便泡了一壶花茶给我,枯红的玫瑰一被热水浸泡就重新绽放,像一名含情的少女缓缓抬头舒展了笑容,传来阵阵幽香。
门是张阿姨开的,打开门先传来她欣喜的笑声,“小蒋先生!好久不见啊。”
“不会啊,沙沙的,很性感。”
屈家的佣人对待我很是客气,除了周全照料我的生活之外,他们和我保持着良好的距离,之前我每天出门去找唐为嗣的时候他们也没有一个人过问。
我躲过他的眼神,“我……我……报告……有什么……问题。”
近在咫尺的蓝眼睛,瞳孔因为疼痛微微放大,它让我感觉自己变成了掉进了井里的青蛙,四周都是黑暗,
张阿姨喏喏地应和。
“那我可有口福啦,您做什么不好吃啊,做什么我都爱吃。”蒋临笑着朝我走过来。
我摇头。
玫瑰是院子里种的,也是前几天我和屈昊行一起摘下来风干的。
蒋临的蓝眼睛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海,而我像一艘迷失方向的小船,我对他的表现一头雾水,从中感受到的只有如浪花浮动着一样的不安。
我们三个的关系根本没办法解释清楚,我也不会解释给他听。
蒋临来的比想象中更快,甚至没等到那杯茶冷却,他就笑着站在了门口。
蒋临拍了拍床沿,“坐过来,我告诉你。”
“看您说的。”张阿姨表现的很客气,但语气中的笑意遮盖不住,她雀跃着,像个少女那样活泼,“您找先生吧?他没在家,晚上才能回来,留下一起吃饭?想吃什么?我来做。”
“那就不要喊。”
“昊行跟我说你能说话了啊,怎么不吭声?”
“这是昊止的卧室吧?”
张阿姨挡在那里,他们看起来好像很熟,聊得热络,我踟蹰着要不要上前打扰。
我摇头,不是不痛,是我不知道,我还没有试过大声叫喊。
“差不多,一年多吧,这一年我可错过不少好事。”
只是想到屈昊行,舌尖的花茶就变得越发甜美起来。
只有和屈昊行在一起时我才能自如的说话,我习惯性的,按住喉咙,半天才挤出声音,“……声音……难……听。”
蒋临这点和唐为嗣很像,他们不但长相好,也都很会说话,自然讨长辈喜欢。
,为了我的事,麻烦他亲自跑一趟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出于礼貌,我早早下楼等在了门口。
“说话时会痛吗?”
“我把茶水送上楼?”
如果不是认识他,我肯定不会把他和医生这个身份联系起来,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准备去海边度假的悠闲公子。
“交给我吧。”蒋临好像比我更熟悉这个家,他像个主人一样发号施令,“我们一会儿要谈很重要的事情。”
“你们认识啊?见过?”张阿姨惊讶道。
我连惊带吓,不小心咬到了他探进我口中的舌头。
见我在楼下的沙发上坐了半天,张阿姨问我要不要吃些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