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还要可悲,野性的英挺面庞泛着耻辱的红晕,流淌的唾液从痴愣张大的嘴角边缘淌落。他或许终其一生都无法理解此刻的自己为何仍没有停止射精,甚至还射得比刚才更高更猛。他那勇武的雄壮肉体宛如一片承蒙雨水滋润的良田,淋漓的精液恣意灌溉着生气蓬勃的体魄,沿着雄伟胸膛间的纵谷涓涓流入那纵横交错的腹肌沟渠,直到黝黑的肌肤都被染得湿润光亮,颇具滋养的水脉才缓缓汇进私密的鼠蹊,在粗壮多毛的双腿之间形成一池煽情的水潭,让颓丧乏力的巨汉显得更加狼狈。
即便老当益壮的荷莱露在漫长的岁月中始终保持着旺盛的精力,在经历这番毫无节制的大肆喷发後,遭受百般压榨的肉体也终究来到了极限,过量的疲劳让这名战意旺盛的巨汉都不禁陷入昏厥,瘫软的身躯虚弱地倚在墙边,连挪动一根指头的力气都已经使不出来。雄起的巨根随虚弱的喘息茫然摆动,却再也射不出更多东西,只能徒劳无功地打着空枪,如同乾涸的沙漠再也无法汲取更多水分,残存的颓然与衰败根本无法让人联想到往昔的荣光,仅能在此沉思片刻,对强者的衰败致上些许敬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不容易恢复些许气力的荷莱露缓缓睁眼,才发现褪色者依然待在他的身边,寡言而强大的身影依然不发一语、依然好整以暇,却依然没有取走荷莱露的性命,仅是伫在原地,宛如欣赏雕塑般凝视着自己战胜的伟业。
荷莱露愣了许久,直到他注意到方才自己身上的一片狼藉不知何时都被清理乾净,几处特别严重的伤口上甚至还留有些许被治疗过的痕迹,这才意识到自己便是让褪色者止步不前的理由:褪色者在等待自己醒来。这些善行让初始之王深吸一口气,随即轻声吐出叹息。
「......这是你的怜悯吗,褪色者?这片交界地可没有天真到能让你继续抓着这微弱的光辉不放。」
荷莱露直视着褪色者的面庞,依然无法完全看透那藏在神秘面容底下的真意,然而此刻的他似乎能理解褪色者留他一命的理由,那是比质朴的孩童更加纯粹的愿望,既不打算扼杀他人的愿望,也不打算透过牺牲任何人来实现,与他那无庸置疑的强者气场毫不搭调,更与这片残忍至极的交界地格格不入。
然而正是这份与众不同,让荷莱露不由好奇这样的愿望能够走得多远。负伤的巨汉勉强扶着墙壁缓缓起身,他的身体疲惫不堪,内心却感到莫名舒畅,彷佛挣脱囚笼的野兽复归荒野,终於能重新享受拂过原野的清风。他的大半辈子都在漫长而无情的征战中度过,似乎好久没有静下来好好思索除此之外的事情。如今的他不仅舍弃了王者的荣耀,就连身为战士的尊严也在褪色者面前败下阵来;他曾经提起武器试图扞卫的价值早已分崩离析,遭到律法弃绝的他也没有多少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
那麽,如今的他还剩下什麽呢?
荷莱露再度望向褪色者,严肃的神情中甚至流露出一丝敬重,即使在他成王之前,也未曾有谁能让这名战士败得如此心服口服。现在他内心泛起的想法或许会让过去的自己震惊不已,不过既然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受律法约束,他想要为谁而活便是他的自由,想来也不容他人置喙。
确立了心中的抉择之後,荷莱露重新调整凌乱的呼吸,恢复坚毅的眼神充满了追随强者的决心,对着褪色者悠悠开口:
「话虽如此,身为败者的我也没有资格对你重视的事物说三道四。若你现在不打算取我性命......不妨让身为手下败将的我尾随其後,亲眼见证你的愿望所能迎接的结局吧。」
荷莱露并不期待能得到什麽回应,这说穿了只是他的任性妄为;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褪色者微微点了头。那是诚挚的约定、也是牢不可破的允诺,纵使是奠基世界的律法也是从千篇一律的承诺逐步向外拓展,想到这里,荷莱露的嘴角不由仰起浅笑,越是熟悉这片交界地的荒芜与险恶,就越能明白一个可靠的盟友远比满山满谷的金银财宝更加珍贵的道理。
破败的广场铭记着斗争,却不曾透露只字片语。褪色者与回归蛮勇的战士结伴前行,未知的未来在他们眼前揭开序幕,然而即便必须迎战超乎想像的威胁,想来他们历经淬链的钢铁意志也能够突破万难,朝着心之所向毅然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