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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闻止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醒了,旁边晏骨还睡得香甜,他拂去对方脸侧的碎发,轻柔的吻落在软软的脸颊上,没忍住,轻轻咬了一口,白白糯糯的透着睡熟的粉,像个小团子一样。
“唔……”晏骨轻声哼唧着,幸好没醒,俞闻止及时收嘴,穿衣洗漱后,神清气爽地出门去找方屿生。
方屿生早饭还没来得及吃,看到俞闻止,正想招呼他一起,结果被打断了,“跟哥说说吧,怎么肖想你嫂子的。”
方屿生:“!”
“冤枉啊!”
据方屿生解释,他对晏骨亲近,是因为对方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像是在哪儿见过,俞闻止听完轻笑一声,这话怎么听怎么不正经,像是流氓搭讪说得出口的。
可方屿生不是流氓,俞闻止相信他的为人,也信得过俩人的交情,他这一问不是真心责怪,主要还是疑惑,既然方屿生说觉得对晏骨熟悉,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晏骨失忆过,与我相遇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你俩之前说不定真的有过交集……”俞闻止正色道,“屿生,你再好好想想,曾经在哪儿见过晏骨,还能不能回忆起更多有关晏骨的事,他原本就挺怕黑白无常来锁魂的,了解他的过去和死因,有备无患。”
“这……闻兄,我真的想不起来啊,嫂子只是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很亲近,但我确定自己之前应该是没见过嫂子的,或者他当时用的不是这张皮?可我从小到大,身边亲近的人都叫得上名字啊,没有他这个人,难道说,我也失忆了?这不可能啊!”
方屿生对晏骨的称呼又默默换回了嫂子,他继续道,“不过闻兄,我保证,我对嫂子的亲近之意,是,是……像亲人,亲人那种!绝对不含半点儿暧昧的!”
“行了,我知道了。”俞闻止拍拍方屿生,“我该回去叫晏骨起床了,一起吃饭吧。”
俞闻止回来的时候,晏骨也刚醒不久,他没有如俞闻止所想的,一见自己就欢愉的扑到他怀里,晏骨只是默默的把地上还没打扫的栗子糕收拾好,擦干净手,准备一起下楼。
“宝贝儿!”俞闻止突然拉住晏骨的手,应该不是错觉,他感觉晏骨对自己有些冷淡,“怎么看起来不开心,为夫昨天做得狠了?”
俞闻止刮刮晏骨的鼻子,晏骨猛地抬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紧紧看着他,被盯的人没半点不好意思,俞闻止笑道,“你之前是不是喊过‘夫君救我’来着,都怪为夫蠢笨,当时竟没意识到,宝贝儿喊的就是我。”
你不蠢笨,一点儿也不。晏骨心中默默想着,头又低下来,眼睛随意瞅着脚尖。
“再叫声‘夫君’听听,嗯?”
头顶,哄诱的声音传来,晏骨被揽进一个温柔又霸道的怀抱,好像他不叫,俞闻止就不肯放手。
“夫……君……”他声如蚊呐。
“乖宝宝。”
俞闻止牵着晏骨下楼,方屿生眼尖地发现晏骨领口露出的一点吻痕,“啧啧啧,闻兄,你可真会欺负嫂子。”
晏骨的脸色一点一点冷下去,他想,俞闻止一大清早去找方屿生,肯定是说了自己什么,方屿生也不叫自己“晏晏”了,而是“嫂子”。
方屿生不是晏晏的朋友,是俞闻止的,俞闻止对自己的喜欢也许只是一时兴起,说白了,还是喜欢和他上床。
所以,等到俞闻止对自己厌倦的那天,他就会变回妄君山的一个孤魂野鬼,爱人,朋友,人间的烟火气,什么都不存在。
晏骨想,就这样吧,哪怕只是喜欢和自己上床也好,起码自己暂时对俞闻止而言还是有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