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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街的铺子,吆喝的小贩,流通的人群,最适合打听一些小道消息,虽然真假参半,但任何消息在得到证实之前,都是有探索价值的。
“老板娘,来壶碧螺春!”
“好嘞。”
刘记茶馆开在南巷,俞闻止这些天已经把东西北边都走访过了,这儿是最后一块。
起初方屿生也是跟着俞闻止一起查案的,但他的修为又有Jing进,佩剑也缺几颗上好的灵石,他师父倒是给他介绍了城中的一位铸剑大师,对方手上更是不乏珍稀灵石,但大师声望颇高,不差钱,开门做生意也是看心情,方屿生需得像三顾茅庐一样才能请动大师为他瞧上一眼,凌云会举办在即了,他没法陪着俞闻止奔波。
方屿生深感抱歉,俞闻止摆摆手,又给他丢了一包珍贵灵石,“你看哪些用得上,随便造。”
“倒也……不用这么多。”
叫了碧螺春的客人不像是个会品茶的,牛饮,喝完茶杯往桌上一磕,嘴上除了说,“好茶,好茶”,多余的词一句也夸不出来。
调戏老板娘倒是舌灿莲花。
“绣娘啊,你这儿真是茶香,人也美!自从你这儿开张,我杨老大都不去别家茶馆喝茶了!”
“杨老大,你快得了吧!谁不知道你爱喝酒,从来也没听过你还喝茶啊,你家老二还差不多,人家起码读书人,什么喝茶啊,赏花啊,那叫什么来着……附庸风雅!你个出大力的,你懂个屁的茶啊,你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嘞!”
“王栋!你一个臭修鞋的,你就风雅了?存心找茬是不是?”
眼看俩人要掐起来,美貌的老板娘赶紧上前给人拉开了,这桌送了盘果子,那桌又免费添了茶,转身时还被杨老大摸了把手。
听闻,刘记茶馆在南巷开了十余年了,可杨老大却说,“自从你这儿开张”。
“这老板娘是新来的?”俞闻止问。
“是呀,之前的老板也是个女的,诶,也叫刘秀,不过是秀气的秀,不是绣花的绣,也没现在的老板娘好看!”有人接话。
“那之前的老板娘呢?你说都开十余年了,说不干就不干,她也舍得?”
“哎呦,哪儿能舍得啊!这间茶馆是刘秀她爹留给她的,她虽然年轻,接手没几年,但手艺不比她爹差,这不是,这不是……她死了!”
“死了?”
“哎,这你都不知道,你也是外地人吧?”
“小生……确实。”
“我告诉你啊,这刘秀啊,也是个可怜人儿。城里剥皮鬼的事,你晓得不?被剥的几个人是谁,你晓得不?刘秀呀,就是被他们害死的哦!”
“此话怎讲?”
“好像,好像是他们想对刘秀不轨,毁她清白,姑娘才自杀了!”
“你可拉倒吧!”旁边一个年轻人打岔,“那刘秀那么丑,白送我都不要,张诚他们都是帮有钱公子哥儿,会这么饥不择食,冲她下手?”
“客人,您点的果子。”
“哎,哎。还是我们绣娘美。”
俞闻止没碰桌上的茶,茶是很香,但还掺了股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