喺洗手间入面转咗几个圈之後,终於喺某个排水口入面捐走。我仍然捉住Daniel膊头,直到我发现我位置有啲奇怪。
我冲去洗手盘,用大量梘液清洗头先同曱甴接触皮肤,毛巾同埋衫裤都跌落地下湿咗,但被曱甴揉烂过睡裤即刻就被我掉落垃圾桶。Daniel只系带咗一条毛巾入嚟,所以我都无嘢可以遮住自己,惟有坦荡荡咁返翻房。
谂返起,应该请只曱甴食出Pool饭先啱。
衣不蔽体我望出出面走廊,确认无人之後先鬼鬼鼠鼠咁跑返入我间房。直到闩埋房门,我先松一口气。
「啊,好攰啊」
我摊倒喺床上面,换返乾净衫裤。而Daniel 瞓喺对面张床,同样地裸露住上半身。
「我?无带到衫嚟换,你有无衫可以借俾我啊?」
我摷咗件颓tee 同短裤俾佢,佢着咗条短裤,我偷偷地望住佢,希望唔好被佢发现我贪婪目光。
「我平时瞓觉?唔着上身?,你ok?可?」
「哦,你锺意啦。」我偷偷地开心咗半秒,享受多一阵眼前身体,先至熄咗房间灯。
喺我瞓着之前,我的确有以为,或者当时应该叫做幻想,打後时间会同Daniel变到好friend,或者会有好多呢啲佢上嚟屈我蛇机会。
仲以为佢系直仔我其实无咩非份之想,只不过由细到大都无咩男仔friend我,因为以为自己会有啲好close男仔朋友而觉得有少少期待。我当时唔知道,上咗庄之後,我同佢就无空睱见面机会,甚至变到好似普通hi bye friend关系。佢变成疏於维系人,可以一年见到次数一只手数得哂。
直到,我发现佢同我同一个学期一齐去交流。虽然我去巴黎,佢去伦敦,但都成就咗我同佢重遇。
「Steak Tartare」生牛肉喺我面前摆低,Jackie毫不客气咁已经开始撩开喺肉上面生蛋黄。
刀叉碰撞纯白色瓷碟声音喺灯光幽暗餐厅入面回荡,侍应行过嚟,为半空玻璃杯斟酒。平时我好少饮红酒,因为平价红酒真系好难入口。
我拎起酒杯,酒气味挥发喺酒杯入面,一举起就闻到。我细细啖试咗一啖,都唔算太差红酒。红酒香气好容易辨认,令我谂起上次大错特错决定。
当时误信咗Jackie说话,话喺法国随便买一支红酒都好饮。
「哗!唔得!好难饮啊!」我差啲槲返啖红酒落地下度。
「喂,唔好咁啦」Daniel有啲尴尬咁望一望周围,确保无人注意到我无礼咁举动。
「都无人听得明我哋讲咩?咁紧张做咩啫」我大无私样咁慢慢放低支酒喺草地上面。
「你当人哋聋都唔好当人哋盲??」
「我真系,呢支酒你搞掂佢,我?」我望住仲有差唔多成支红酒,向Daniel露出一整个礼貌微笑。
今日系佢喺巴黎逗留最後一日,咁啱都系exge紧我哋,讲好咗要互相探望对方。所以,佢就嚟巴黎搵我几日。
已经成年几无见过人,我以为会好尴尬,但点知原来,喺异地之中,搵到一个同你讲同一种语言人,真系会有一种好怀念熟悉感。
喺佢停留喺巴黎呢几日,我作为半个地胆,带佢游历咗呢个城市所有值得去地方。我唯一无带佢去,就系巴黎铁塔,因为实在系太陈腔滥调景点。但佢话一场嚟到,无理由唔去睇下,所以最後呢日我哋就坐喺铁塔下面公园,望住喺河边铁塔。喺巴黎住咗咁多个星期,我已经由一开始惊叹,慢慢变到觉得无咩大不了。
喺纬度咁高地方,夏天日照时间好似长到有啲夸张,而家系夜晚七点半,但出面仲光到好似香港平时四点几钟咁。太阳啱啱开始变得无咁激烈,完全无云天空开始由蓝到发狂变到渗入少少橙黄色柔和。
周围都系闲来无事嚟到战神广场野餐游客,每个人都系嚟一暏铁塔景色。游人之多,多到连翠绿草地都踩到秃咗,露出泥黄色沙石。
前面有一对男人拖住手行过,令我唔觉意望多咗两眼。
「唔好望住人哋啦,咁无礼貌?」Daniel拍咗我手臂一下,我先将视线移开。
「对唔住罗」我望住Daniel笑咗。
喺超级市场随手买芝士出奇地好食,我闭气灌咗两啖红酒,用浓烈芝士掩盖可怕酸味。
我哋望住铁塔下面马路,同香港路啱啱相反,宽阔路永远都唔会填满,尤其是法国人暑假已经开始咗。咁阔路,唔知起比边个行。
「你几时返香港啊?」我问对面人,佢面上面好似多咗一层绯红雾气,唔知系夕照,定喺微微舒扩微丝血管。
「两个星期後啦」
「咁都好快喎」喺离开屋企近一万公里地方,就算唔系同一个城市,少咗一个同伴感觉令我觉得有啲孤独。尤其是我已经远离一切熟悉嘢五个月有多,更加有少少思乡。
「你呢?」
「我应该八月先返去,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