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陈岁?”
耳边有人在叫他,那是祝年的声音。
祝年,是你来带我走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没有用,让你冤死狱中,我知道你一定是无辜的,明明都是为了救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陈岁闭上了眼睛放松身体,静静等待着那没有尽期的长夜来临。
……
可他最终等到的却是——
一个脑瓜崩。
“陈岁,喊你好多声啦!”祝年有点不高兴,“不能因为你男神下午要来我们区和你一起演讲就这么魂不守舍吧!”
“痛……什……什么?祝年?你?活的??”陈岁捂住脑门瞪大了双眼,有些语无lun次。
“什么活的不活的!我还能是死的吗?”
看着面前鲜活的祝年,神态轻松表情活泼,没有一点他最后在探视区看见的那副灰败模样。陈岁有些呆怔,他赶忙低头看向自己,双手细密,手臂瓷白,没有淤青也没有鞭痕,是无论谁来看都得赞叹不已的修长美丽。
“岁岁……你……你还好吗?要不要……喝点水……”一边的陈西低着头给陈岁递了瓶矿泉水,长长的刘海挡住了上半张脸,说话声音细不可闻轻得就像是蚊子哼。
“陈西你别管他,自从知道要和张少校同台魂都要飞了,”祝年气呼呼道,“见色忘友!”
陈岁闻言,才刚进嘴里的一口水就全部喷了出来:“噗——咳咳……咳……谁?张少校?张瀚昕!?”
原来是今天,原来是今天,一切的一切都是从今天开始的。上辈子不知道什么原因,下午在全区演讲的时候自己突然信息素紊乱引来情chao。为了不引起大规模连带,他着急忙慌地往后台跑,随意就冲进了一个休息室里……结果和张瀚昕碰了个正着,稀里糊涂地……就这么做了。
想到这里陈岁连忙爬起来,将饭盒丢给陈西:“哥哥、祝年,我吃好了,先去趟医务室,就不跟你们一起走了啊。”
说罢,他无视祝年地笑骂,风风火火地一溜烟就跑了。而无人在意的另一边,陈西死死攥着手里的矿泉水瓶,盯着被陈岁喷出的那一滩水迹神色晦暗不明。
—
到了礼堂休息室门口,陈岁摸了摸胳膊,再次确认了一遍已经打好了抑制剂。便定了定神最后用力深呼吸几次,缓缓推开了大门。
和上一世一样,此时张瀚昕少校已经到了。他坐在沙发上垂眼看着文件,一米九几的身高被Alpha区的军装包裹,那张不苟言笑的俊脸冷若冰霜。作为史上最年轻少校军官,他冷漠,严谨,又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虽爱慕者无数,但长久以来谁也不敢近他的身,坊间甚至为了谁能摘下这朵高岭之花还开了个盘口。
对此陈·前高岭之花拥有者·岁表示,上辈子用户体验感很好,这辈子爱谁谁反正他是打死也不要再来了。
于是陈岁一进门,就连忙走到离张瀚昕最远的角落坐下,双眼目不斜视地盯着墙上的挂钟毫不分神。丝毫不像上辈子见到偶像那样,面红耳赤地搭话求签名,他在尽可能地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指针一分一秒地转动。
13:59
14:00
呼……安全,陈岁长长舒了一口气。到时间了,他没有发情。
不过,怎么还没有人通知他上台?
陈岁有点疑惑,他坐在休息室的最角落,一墙之隔就是礼堂大厅。他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对面静悄悄一片,一点都没有同学们入场时的那种嘈杂声。
“演讲时间改为16:30,陈岁同学是没有收到通知吗?”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焦躁,另一边的张瀚昕淡淡开口。
“什么?怎么会?”陈岁大惊,完全没注意到为什么鼎鼎大名的张少校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连忙打开手机翻阅群里通知。
——最新通知:请全体师生注意,本校AO两区优秀学生代表演讲大会,时间原定于本日下午两点,现更改为本日下午四点半。
陈岁坐如针毡,这意味着他要和张瀚昕两个人在这里再单独呆上两个多小时。他有些紧张地抿抿唇瓣打开了手机里的演讲稿,重生回来,这演讲稿里写的是什么他早就忘记了,现在背一背也算是消磨这难捱的时间了。
只是不知为何,空气中西洋杉的气味越来越浓,越来越浓。可能是由于上辈子闻惯了这个味道,等到陈岁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时,他整个人早已被发情中的Alpha牢牢按压在沙发上完全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