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起来。果真是夜了,关了灯的屋子一团黑,浅灰的窗帘透过月亮微弱的光,时不时会有点浓郁的花香传来,间间断断响起几声风的嘶吼,一切都是这样的安谧平静。
睡吧。我想:没什么事发生,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次日早上我还在刷牙秦子骏就走过来:“哥早上好。”
我莫名其妙地答一声早,看他转了一圈又离开,我独自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刷牙。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跟有病一样呢?
好在吃早饭的时候这种情况没再出现,我慢悠悠吃完了饭,便带着香香去花园转悠。哥去上班了,秦子骏呆在屋里不知道捣鼓什么。我不经意间问起,香香沉默一会儿,突然问:“哥不知道吗?昨天姑姑来了。”
什么?
我有点懵,姑姑几乎是我们唯一的亲人了,哥怎么会不通知我呢?还是别有他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难道...真的连昨天发生的事情也忘掉了吗?
我心中疑虑,随意找了借口出门,打了出租去往医院。
好在我有一张独立的卡。不然被哥知道我要来医院不知道又会被唠叨唠叨多久,哥也真是的。我想:多大点事嘛,哥总是杞人忧天,让我都跟着害怕起来。
医生开了点安神药,说我是因为忧思过度导致这种情况,不必太过担心,记忆错乱也是症状之一。
可我在忧什么?我一不愁吃食温饱,二不愁工作学业,我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一声笑着劝我多出去走走,不要成日闷在家里,我点头答应,一边计划自己的出行计划。
啊。我想,要不还是算了吧。
我真的很讨厌出门。
老医生还在喋喋不休地交代我注意事项,我不禁想起了哥,他真应该来做个医生。不多时他又转了话题,像是在无奈一样:“你要还是不放心去看看心理医生也行。”
嗯。不出门去看什么医生都行。我默默选了这个选项,并为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医生打上了个靠谱的标签。
以后就挂他的号。我决定。不过现在再去预约显然来不及了。我要了个心理医生的电话并预约了时间,便回了家。
哥还没有回来,秦子骏在房间打游戏。我暗笑他的好日子过不了多久了,哥正在打算扔他进公司帮忙,美其名曰历练。至于我为什么不去——一是我懒,二是我学的不是商科,帮不上什么忙不说,说不定还会给哥添乱。至于工作...家里不缺我这份工资,更不少我这口饭。
以后什么样,谁又能说得清呢?
倒是哥接下来的日子莫名乖得很,对我的态度也愈渐松软,像把我当做夏日里的棉花糖和一碰就碎的娇娃娃一般,凡事种种无有不从。即便是闲暇之余我没事找事想要挑些错来,有意用些羞辱的话逗弄哥到满脸通红,哥也没有一丝反抗。只是奇怪,他看着我的眼睛中渐渐失了晶莹剔透的光亮,而只余下小心谨慎,比起爱,倒更像是在怕我。
我心中不解,只想多陪陪他以此让他安心些,然而一到夜间我就困得难受,情绪也烦躁起来,记忆愈发错乱奇怪,只当是一场梦境,白日里忧思过度所致。
虽不知究竟在忧思些什么,但总归是些不大的事情,哥又没什么异样或者不适,说出来反倒叫他忧心,我便也就没怎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