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在草地上一股股的流，白团子一样的小孩子蹲下来把染血的石块放在那团毛绒绒的尾巴旁。
方承宇吃惊地侧过头，只看到他弟弟神情冷漠地看着店里大大小小的宠物。
“你还记得吧？你以前很喜欢的。”
那时候正是方祁也密闭恐惧症最严重的时候，想必那件事也同样在幼小的孩子心里烙上了伤疤吧。
方承宇最近身体没有什么异常，就算是发情期也早该结束了。
他已经在努力抚平这些混乱的状况了，他想像以前一样，可方祁也偏偏不愿意这样，方祁也不许他装得若无其事。
“为什么？很冷啊……哥哥。”
个人分开时，都剧烈喘息着，唇舌间连着银丝。
方承宇睡着前听到手机响了一声，是邮件提醒，可他没有力气去看了，他困得睁不开眼了。
“我们回去吧？”
“哥哥……”方祁也突然软了下来，很疲倦地抱住他，声音喑哑着说：“哥哥根本不明白我有多喜欢你……哥哥答应了试着喜欢上我的……”
颈边灼热的气息让他浑身酥麻。
方祁也问他怎么了时，他说他想起了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只萨摩耶。
这十几天，方祁也每天晚上都睡在客厅，有时候甚至不回来过夜，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方承宇什么都明白。
他笑着凑近，“哥哥觉得吃亏吗？”
“够了！别说这种话……”
“怎么可能让哥哥睡这里？”方祁也笑着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我可以抱着哥哥睡吗？”
他洗完澡出来时，方祁也正好抱着毯子从卧室走了出来。
“你说什么？”方承宇怀疑他听错了。
“不记得了。”
他下意识伸手握住方祁也的手时才突然意识到，他真的对弟弟很有保护欲，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方承宇真的很后悔那天点了头，可现在再拒绝他，就像是玩弄这个人一样了，他比谁都清楚他弟弟内心深处有多脆弱，所以他不能那样。
“方祁也！”方承宇一把握住他衣领，痛苦地说：“别逼我了好吗？……”
“哥哥不怕被我欺负吗？”
“那我可以抱哥哥吗？”
“我没有以为你在开玩笑……”
“今天去卧室睡吧。”
“不可以。”
方承宇把他怀里的毯子接过去，放到卧室，他摇着尾巴一路跟过去，睡觉前一直在跟哥哥撒娇。
他睁开眼时，隐约看到对方紧致的肌肉，漂亮的锁骨。
对方一把握住他手腕，轻而易举地把他压在墙上。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女孩子……”
“给我点时间适应吧……”
躺在床上时方承宇其实隐隐有些不安，还好方祁也很懂事，并没有靠过来抱住他。
“方祁也！”方承宇压低声音呵斥他，扭头想推开他。
回去的路上他们经过了一家宠物店，方承宇突然有些怀念地停下来，在玻璃窗边站了一会儿。
他声音很低沉，看来真的很困了。
方祁也根本不明白他的立场有多为难……
他感觉自己在做梦，在梦里他难受地扭动着身体，小腹好热，他浑身都好烫，想被触碰。
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夜里的风吹得人脸都冻僵了，可他的手很暖和，明明是他去牵方祁也的，最后却变成弟弟反手握住他，让他连一根手指都挣脱不开。
方承宇愣了愣，他想起自己牵着方祁也，看到大人们把它埋起来时，弟弟迷茫的模样。
他突然歪头看着方承宇，半边脸覆在阴影里，很浅地笑了笑，“只记得它死的时候。”
“多说才能让哥哥习惯，才能让哥哥相信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不想骗哥哥，所以才说的。”对方伏在他颈边，好像忍得很辛苦，“哥哥……我想上你，一直都想上你，想得要疯了……”
“哥哥就是这样以为的！”他像只被惹怒的野兽，暴躁却拼命压抑着欲望，“那就让我上你啊，那样哥哥就不能游刃有余地敷衍我了……”
正走过来铺毯子的方祁也愣了一下，然后他笑了笑，俯身凑过来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哥哥。”触着他额头的手指带着抹凉意，好舒服
“哥哥……”一个人压抑着欲望哑声唤着他。
这个季节还没到开空调的时候，可是今天客厅格外的冷，方祁也这么高的人睡在沙发上本来就很勉强，盖个毯子第二天醒来也全掉地上了，再这样睡下去肯定要感冒的。
直到现在都没人知道那只狗是被谁打死的，又是为了什么。
他不可能纵容自己的弟弟在他身上发泄欲望，更不忍心因为弟弟错误的感情一走了之。
“应该没事了……”方承宇侧了侧头，“不然我们换一下，我睡沙发吧，你睡这里太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