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手机上，苏琪发来消息。
「你想死吗？」
「当然不想。我想活着。」顾念东躺在床上回复。
「你吃了多少豹子胆，敢强吻我。顾念东，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你觉得你的行为对得起她吗？」
顾念东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
「你是个混蛋。我讨厌你。」
“讨厌”这个字眼，激起了顾念东的条件反射，他终于从那种难以言说的heart flow抽身而出，周身的热度渐渐退散，他重新跳进了现实的排水渠里。
「嗯。我也讨厌你。我不喜欢你。刚刚吻你，只是一时兴起。你放心了吗？」
这条简讯没有收到回复。但打这之后，顾念东和苏琪依然顽固地在见面时吵架吵得不可开交，而在手机上，却多了很多当面讲不出的话语。
p1:
顾：「苏琪，你的生日快到了。」
苏：「有屁就放。」
顾：「你有什么生日愿望吗？」
五分钟后。
苏：「我希望小江能好起来。」
顾：「你什么时候再去看小江，带上我一起吧。夜路难走，我担心你被不法分子瞄上。」
苏：「呵呵。我身边最大的不法分子就是你。别烦老子。」
p2:
顾：「今天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苏：「哪句？」
顾：「祝我和陈淼早生贵子。」
苏：「字面意思。」
顾：「其实我对陈淼没感情。」
苏：「…这种话别跟我讲，顾念东，你是个渣男。」
顾：「exm？我哪里渣了？」
苏：「你对陈淼没感情，那为什么还要耽误人家？为什么还整天和我聊天？」
顾：「我没有耽误她。我们都在商量结婚的事情了。至于咱们俩，就是互相讨厌的朋友。」
苏：「哦，那恭喜你们啊，赶紧扯证，早生贵子去吧。别再和老子说话了！我也不会再搭理你了。滚蛋。」
p3:
顾：「今天考试好难。」
苏：「弱逼。我一小时就交卷了。」
顾：「这学期的颂歌奖学金肯定是你的了。」
苏：「废话。不是我的还能是你的？」
顾：「最近国际局势挺紧张的。」
苏：「？」
顾：「你不看国际新闻的吗？美国和以色列在中东化好了战区，准备制裁伊朗了。」
苏：「所以和我有关系吗？我是中国人。」
顾：「当然有。这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美国和以色列联合，意在对伊朗，叙利亚，黎巴嫩和巴勒斯坦一系列国家造成威胁和压制。中东地区是国际石油战争的主战场。咱们国家的石油主要从沙特，伊朗和安哥拉进口，石油战一开打，这些石油出口国必然会哄抬国际油价，油价一上涨，裹挟着石油柴油价格升高，出租车费就会上涨。同时会刺激国内新能源产业的发展，这就代表着电动汽车和混合动力汽车会加快发展，这些产业发展时，我们计算机行业的岗位就会增多，这不就意味着，我们找工作的选择多了吗？」
苏：「…」
顾：「我说的不对吗？」
苏：「你好会说啊。洗洗睡吧。sb。」
p4：
苏：「马上秋招开始了。你准备的怎么样？」
顾：「你居然主动找我联系了。活久见。」
苏：「…」
顾：「我和安槐，程英还有韩飞都打算申YC。你呢？」
苏：「我也要去YC。」
顾：「你没问题的。你成绩好，项目多，人也能干，你不进YC天理不容。」
苏：「那当然了。连你这样的都能去YC，我为什么不能去？」
顾：「苏琪。进入YC之后，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四个？安槐想成立工作室做游戏，我觉得你的能力很强，咱们又都是熟人，一起合作一定能做出来好成果，好游戏。」
苏：「你有没有搞错，你邀请我去你们工作室？你不怕我整天和你打架了？」
顾：「我认真的。」
（A few moments later.）
苏：「…哦。我会考虑的。不过你别高兴太早，说不定到时候我看不上你们工作室的位子呢。哼。」
……
一语成谶。秋招过后，顾念东和室友们毫无悬念地先后收到YC公司伸出的橄榄枝。内推的入职名单下发时，顾念东第一时间下载，用排查节点错误的细致程度将人员名字从头看到尾。
没有苏琪。他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