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后,皇上他不爱我。
他负我良多,我的手上也沾满血腥,我要好好活着,让他日夜提心吊胆,我们两个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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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白皙的面颊露出腼腆的神色,便觉得有些可爱,不自觉地笑出声来,极其愉悦地对他说道:“原来那抹额是你的。”看着他的头又往下低了低,好似恨不得埋进土坑里。
我再一次笑了起来,“别找了,那抹额被我捡了去,我知道你们男儿郎面子要紧,我已派人去取了,你一会戴上便好。”
他好似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红晕也渐渐淡去,我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今日捡到你的抹额,你该怎么补偿我呢?”
他仓促惊慌地抬起头,对上我含笑艳艳的眸子。
我看着他那呆呆的模样,便觉得好笑,我慢慢靠近他,他的脸颊再一次染上红晕,“逗你的。这样我们算是两不相欠了。”
我笑的开心。
他看了我一眼便低下头,后来有人过来找他,他冲我道歉后便匆匆离去。
早些年,云谏为人心思缜密,待人接物处处小心谨慎,讲究养Jing蓄锐,所以脾气性子处处温和。
这是我和他的第二次见面。
再后来就是前朝的康钰十九年,距离那次见面不过才三个月,义父回来唤我去祖宗祠堂,然后关上门让我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面色沉重地问我:“孩子,我问你,几个月前,我给你办的宴会,那些公子们,你可有对谁印象最深啊?”
当时义兄也在屋内,义兄的那副似笑非笑表情让我感觉到忐忑不安,我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孩儿不孝,不曾对他们说过什么或做过什么。”
我抬头望着义父,他的脸色在昏暗的祠堂里显得格外灰败,凄然地望向祖宗及我父亲的灵位,片刻过后,我听到义兄用那略带刻薄的语气,一字一句道:“父亲,我听他人说,义妹和其中一个小兵交谈甚欢。”
很久之后,大概是我已经嫁给云谏后的一两年,那时候我们的关系相敬如宾,并不像后来那样你死我活,也不像现在这样面和心不合。
有一次我们良宵过后,闺房闲话时,我问他:“我是不是连累到你了?”
他握紧我的手,嘴角扬起苦涩的弧度,细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昏暗,停顿了良久,才缓缓开口:“说什么傻话呢。有你,我便足矣。”
算起来,这大半辈子我拢共听云谏说过三次,“有你,我便足矣。”
当年义父把我指配给云谏,本身就是一场意外,不然何至于五个月后义父突然毫无预兆地赐婚,缘由不过是因为冬至宴席,义父无意中询问起义兄,关于云谏的事,义兄便回了一句云谏,可收为义子。
冬至日,在宴席上,义父有些不满,大概是指责义兄做事磨蹭,已经及冠之年,还未婚配到合适的世家。当时人多,义父这样当面指责,让义兄下不来台,而后,义兄怒极反笑,话锋一转,直接回击:“若父亲这般厌嫌我,不如受一个义子,以便以后继承帅位?”
场面降低到冰点,气氛尴尬。
义父则不甘示弱,径直受了云谏为义子,但职位仍然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兵头。
义父突然话锋一转,不知怎么的直接问云谏,“你可有中意之人?”
云谏跪在地上,双手一拱,微蹙着眉,正待说目前不考虑男女情长问题时,义父已经拂袖,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优柔寡断!一个个的,都不成气候。自己的婚姻大事都拿不准主意。”
当时,云谏认识的女眷并不多,恰逢几个月前见过我,对我有点印象,便开口道:“谢义父关心,义姐,我瞧着心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