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枕在他柔软的右胸上,半仰躺半侧躺;那里的肌rou给床垫和他把头塞进底下的肩窝里推挤得臃起,因为长于锻炼而分外柔软。
好热……
是一点点爬上背来的热,膝窝和小腿也跟着热起来。勉强熬过了一半的春,然而此时此地的天气,总是反常,总是颠倒,棉被还不能撤下。想动一动,也许已经出汗了。
他轻轻地啄吻我的发顶。会吮到薄汗吗,油脂?我们的睡衣都还穿着,灯已经关了,棉被也牢牢盖着;隐秘的抚摸在睁眼与闭眼间持续进行。动作大点,能把棉被掀起一瞬吗?或者——
“脱我衣服吧。”我轻轻地,闭着眼,说话,让我又想把眼睁开找见他的眼,还没睁开我就在眼皮透来的黑光里回想起现在是睡觉的时候,于是我更闭紧了,发现我的眼皮间shi了。
我摸到他给我压着的软绵绵而又健壮的右臂,按在我领口的扣上,撑起一丝缝,就有一点自由的风,从先前被压紧的棉被上缘飞进去吹了吹同样被细密的水珠沾shi的胸腹,也吹了吹我发热的眼。
我不想惊扰这黑夜。然而实在很热,他的热量,我的热量,还有被子的,全闷在那底下稀薄的气里。同时我闻到,我插着一根手指的逼,独有的咸腥味。
“会着凉……”他似乎要昏睡过去,没有给我的话惊走睡虫;左手曲成拳,只有相对纤细的小指还立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摸被擦得起火的xue腔。
里头的rou都媚起来,即使流不了多少水,也顺服地贴在手指上,给它微微带出去,又送回来。我能体觉到,里头发涨的柔软,充满我的组织ye与血ye,突突在跳;因为他拨弄的动作而下降或者上挪,暂时得到些沉静。
我很热,热得我的胃我的胸腔我的咽喉还有我的脑门都发着热觉得涨,于是我的话就这样爆出来:“我很热,脱了或者给我穿上!”一半的屁股漏着,分不清这四份哪边最黏糊。
我很清楚觉得我生气了,我不该生气;猜测也很冷淡,他该生气了。然而我真的很热:热得我觉得身上shi漉漉的,想去浴室的水里撒尿,想把一切摔碎在马桶里,想坠下去变成rou酱渗进学校、大街、随便哪里的水泥地里;却又不想动弹一点——夜里就该睡觉,才能好好上课。
“明天是周五。”他回忆他背下的课表,“课在上午。”提醒我,也威胁我。
可我真的很热,几乎要从他胸腔的震动里听见我的心脏过热超载的声音。我的身体哭了,我说:“我好热。”那个冷静的思维和身体完全断开联系了,我能再黏糊糊地说:“我真的好热……”
“热得我睡不着。”
我重复,又重复,像烧坏了脑袋似的。我只想把被子掀了,把衣服脱了,把自己撕开,沿着胸腹天然带着的那条凹线。
我的身体和Jing神都是坏的。
在夜里,这个想法旋转着要将我杀死。然而我不敢离开这个被窝,离开他的怀抱,离开他插着我逼的那根手指;他用他温柔的暴力,建立起一套防止我自毁的规则。
唯一的规则——
梅凡瑙得听岳余清的。
这样,我就能在白天,继续扮演,我是个幸福的现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