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是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的,但连歧就不一定了。
下了车陈瑜才发现身后还跟着一辆车,下来了两个人,那人身上披着个黑色披风带着帽子,带着口罩,朝连歧点了点头就跟着另一个人走了。
陈瑜好奇张望,那人的背影有些似曾相识,但陈瑜又想不起确切的轮廓,按理说,他识人是旁人望尘莫及的本事,而这个人…
“我好像见过他…但好像又没见过。”
“你是见过,见过没穿衣服的他。走了,该睡觉了。”
经人一提醒,陈瑜才想起那人的轮廓是他推开那扇门看见的赤裸的人体,包裹着全身也难掩他的凌厉之气,陈瑜倒是很好奇,一个家奴为什么会有那种气质。
没等细想进门就被一股Yin冷气激地一颤,一楼是典型的古欧风,壁炉柴火炸裂作响,陈瑜一时没敢脱外套,也没换鞋,直接到了壁炉前烤火,试图吹散那Yin寒气。
“来得太突然,没来得及让他们提前收拾。”
“这里是…”
“我家。从小长大的家”
陈瑜随意转着,看向楼梯墙上一张张照片,楼梯由下到上,照片里的人逐渐变老,那照片中的男人,眉峰凌厉,是画框难遮的中气,那女人,白皙如玉,出挑温婉,一副书香世家大小姐模样,陈瑜一时看怔了。
连歧在人身后站着“等你的案子处理完了带你去见他俩。”
“唔…?你父亲不是…走了吗?”
连歧一时语塞,没想到自己当时的话给人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他只是。和我妈出去玩了,家里的事不管了。”
“…抱歉。哎??你放我下来”
连歧不管人那一套,打横将人公主抱起上了楼,刚开始人还在挣扎,后来可能是因为怕掉下来就顺其自然由着他搂抱,嘴却停不下地絮絮叨叨。
“你跟抱小孩似的。”
“你可不就是小孩吗。”
“去你的吧。”
进了卧室连歧连灯都懒得开就把人放到了床上,随手开了空调,陈瑜跪着脱衣服,月色透过卧室地落地窗撒进点点模糊光亮,连歧站在床边,只是看着小孩一点点脱衣服,时不时还因碰到身后的伤而轻吸几口气。
手还拎着脱了一半上衣的陈瑜注意到人的视线略有些局促。
“…看我干什么?”
“好看还不让看吗。”
陈瑜啐了人一口把头转过去继续脱,连歧满脑子遐想着人赤裸着跪在自己面前红着眼眶低声喘息的样子,白皙皮肤上刻着属于自己的痕迹,但连歧还是及时制止了自己的想法,他明白他和陈瑜是要共度余生的爱人,而不是他可以挥霍玩弄的宠物。
他躺进被窝,搂着陈瑜,有些低落。陈瑜怎么可能觉察不到突然噤声的爱人的情绪,往人怀里凑了凑,舔了舔人的下巴,滑腻的身体在连歧胸膛肆意游走,连歧一把将人锢住搂紧。
“别闹。”
“所以你在emo什么?”
“没有啊。”连歧低头亲了口人脸颊。
陈瑜很认真地撑起半边身子左手支着头,看着连歧无可挑剔的脸部轮廓,陈瑜心里也大致知晓连歧在想什么,从看到沈时家奴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他也知道连歧在顾虑什么,他很感谢连歧对他的体贴,但是这个顾虑他在知道连歧工作时就已经打消了,他愿意去满足一些连歧的性癖,同样地,他如此自信是因为他知道连歧会给予他足够的尊重。
陈瑜想了想措辞,开口。
“哥哥,如果你想纾解欲望,我觉得我可以。你总不能再去找别人吧,我可不想让你在别的男人面前有性反应。”
被人戳破了心思连歧沉默了一会儿,右手撩着人的发丝。
“宝贝。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的工作,你的经验,你内心遵循的三观准则都可能和这种爱好相悖。这个圈子,说是可以当成游戏去玩,但是总有人会深陷其中。很多人说这个圈子水深,其实,水深的不是这个圈子,而是占主导的人。”
“嗯…可是哥哥有没有想过,我不需要去涉及那么多。我只需要你,我不相信哥哥的三观会有偏差,我始终相信,我们是完美契合的统一体。”
连歧笑了笑,把人的手掰回来搂进怀里。
“明天晚上吃完饭里外洗干净了,去四楼尽头的那间房子跪着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