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繁出入皇宫本是大忌,不过高恒有探望义父这个幌子在,自然好办事,所有人对他进宫这件事情也没起什么大的疑心,应该说是不敢起任何的疑心才对。
无缘无故秋雨棠连打了三个喷嚏,她摸了摸发痒的鼻子,想着自己是不是感染风寒了,玉潭师傅挥着戒条:“你还不专心?当真是秀木不可雕也,现今都还弹错,当真是气死老夫了!”
高恒极力的否认这个荒诞的想法,而接下来的日子里,事情的发展开始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他竟然因为秋雨笙心烦了,而那份心烦来源于一种强烈的占有.欲。
这乱弹一气的曲子,摇头瞬间还带着一丝嫌弃的意味,这徐皇后要为宇文南选妃的事,原本他是不予的,但是架不住徐皇后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气势,他最后还是松口了,不错,自己是让了步,但不意味着就可以这样胡来。
高恒回过神来,开始盯着秋雨笙看,最近他常常失控,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做了选择。
明明是这么想的,却迟迟不肯动手,他躲在横梁之上监视着秋雨笙的一举一动,原本没有人会知道他的存在,直到静山公主的出现。
马车在皇都城内飞驰,路上的行人大老远便听到马蹄声,早早就让出了道。
“温大夫……”(高喊出声,秋雨笙就已经摔倒在地)
宇文麟嘱咐罗玉一声:“传话给高义,叫他看个清楚,别胡闹选个人就成了朕的儿媳。”
为何松了口?高恒彻底乱了,这样的事情有违自己一贯的作风。
上次进宫,高恒去找了高义,不像寻常父子间的谈话,两人就只是安静的坐在一块而已,有时候喝完一盏茶水也不见得他们之中有谁会开口说些什么,两人就像是完成某种任务一般,定期会见上一两面,知悉双方健在人间就好过一切的温言暖语。
真是没想到这个玉潭师傅会如此执着,秋雨棠虽然心中生有歉意,但是却依旧弹错琴弦惹玉潭师傅生气。
高恒甚至没有抱太大的期望,高义的回答跟自己预期的一样,自己义父的答案依旧是那句话:他不能有任何的束缚和念想。
高恒黑脸,刚才秋雨笙露出的笑意之中明显夹杂着一丝阴谋的味道,他早应该动手杀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才是,却一次又一次地被她牵着鼻子走,他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却心口堵得难受。
那日,原本不应该在宫中出现的人竟然在宫里出现了,高恒知道秋雨笙一定会追问到底的,果不其然,秋雨笙立马缠上了高恒,没完没了的问个不停。
马车内瞬间恢复了宁静,秋雨笙懒得去猜高恒的心思就趴在车窗前望着窗外的街景,她窃喜道:果然黑鹰可以自由的出入皇宫,要是阿姐能顺利的嫁给黑鹰的话,那我岂不是……嘿嘿。
平日里,秋雨笙坐的马车都是缓慢的行驶,哪里会像现在这般飞驰?秋雨笙玩心大开:“再快点,再快点!”
罗玉低头应承,原本宇文麟稍稍见好的心情因为这喧杂的琴声又开始烦躁了起来,他回头抱怨了一下:“不应人间音,应是冥界声,啧啧,真是有够难听的。”
高恒的怒气还未消尽,放下车帘便沉着一张脸,任凭秋雨笙怎么闹腾,他都装作看不见。
这个可怜的侍卫明显就是张生面孔,根本就认不得高恒所乘的马车,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拦下高恒的马车,现在看来是闯祸了。
秋雨笙活泼的性子让她见到任何人都会
高恒没有告诉秋雨笙实话,而是选择了隐瞒自己的身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如此费尽心思去维护自己在秋雨笙眼中的形象,最后这件事以他答应秋雨笙要给她带只天香楼的酒鸽为条件,这才作罢。
高恒瞪了一眼不老实的秋雨笙,秋雨笙察觉到了高恒的怒气,原本扯着高恒衣袖的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松开了,她摸不透高恒生气的点,就只是知道他生气了而已,她小嘴一嘟囔:“不肯就不肯呗,这么吓人干嘛?”
自打高恒被高义收养之后,高恒便开始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摒弃自我,原本不会出现的动摇,却在最近开始有了异样,他心中竟然出现了念想与牵挂,他没有对高义全盘说出,而是仓皇离去。
偶尔他们会聊上一两句,但大多数是高恒感到迷茫时候,即便他不想说,高义也能察觉到异样。
……
“赵公子今天看上去精神不错,去跟他打声招呼吧?”
出宫之际,坐在马车之中的秋雨笙很是不安分,高恒一把按下秋雨笙的头,撩开车帘,一个眼神就震慑住了守着宫门的侍卫。
若不是秋雨笙替秋雨棠鸣不平要动手打静山公主,高恒是绝对不会现身的,大概是因为他护主心切吧,他只能这样说服自己,如果他是为了避免让秋雨笙不受伤害,那么他就是承认了秋雨笙成了自己的束缚跟念想。
嚏,嚏,阿——嚏!
原本他不应该出现在秋家,却鬼使神差的出现在了秋家,他替自己找了个借口——去秋家杀了秋雨笙。
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