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高估了简月白的脑子了。
直等到半夜三点,门锁一响,简月白等坏了,着急忙慌地从床上爬下来,光着脚去门口迎接南佳哲,只等南佳哲一开门就能扑进他怀里面。
南佳雄一下就想明白南佳哲想干什么,可南佳哲为什么这么干,南佳雄这种看上一样东西、看上一个人,就非抢到自己手里的个性不可能想得明白,他只觉得南佳哲是发疯了,拿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命令他赶紧把车原路开回去。
简月白脸色变白了,他反驳不了,就默默地继续给南佳哲上药,也不再假装自己是受害者了,他也默认了自己的坏。
南佳哲为简月白卑微成这样,简月白说是情商低,可他一脸如常,他习惯了男人对他卑微,更享受着男人对他卑躬屈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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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月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结巴了:“哪,哪有!我怎么会很坏!”
简月白半晌没说话,南佳哲以为简月白震惊于自己这些日子在跟两个男人纠缠,被震惊到了,结果简月白酝酿颇久、思考颇久,问他:
由于离奇的第六感,南佳雄退了机票,他要亲自去码头看着简月白上船,这般大费周章折腾一番,紧赶慢赶才到达码头,在这儿守株待兔,南佳哲坐的是他安排的车,按理说不可能出任何差错,但南佳雄瞳孔骤缩,他发现出哪里不对劲,这码头混杂极多黑帮的人!
按照约定,南佳哲带着简月白去了港口,黑帮已经把城里包围得密不透风,只有这最后一个小小的逃生口,他就是不愿意带简月白回j国,也非得按照南佳雄的安排不可了。
要真全盘在握,南佳哲昨天不可能跟他约在凌晨半夜见面,只为了打架。
南佳哲什么也没解释,挂了彩的脸露出歉意,反倒先向简月白道歉:“怎么醒了?我等你睡着了才出门,家里没有人让你害怕了吧。”
南佳雄已经订好机票,先回j国一步,只等南佳哲给他空投大礼包,明明计划完美实行到最后一步,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是第六感作祟,南佳雄从睁眼醒来就觉得心慌意乱,好像有些东西在脱离他的控制。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的是南佳哲充满讥讽的声音:“我把司机打晕了,现在是我开车,哥哥,你有什么吩咐
“我不会让我哥哥再碰你,你不懂他,他得不到的东西,他宁可玉石俱焚,死也不会放手,不愧是你,居然让这种人也爱上你了。”
南佳哲搂住简月白的腰,蹭着他的腹部,一副甘愿被捕兽夹钳住脚的、认了主的悲催野兽的模样,充满爱意地控诉着简月白:“你不喜欢我,不爱我,还要钓着我,对我好,跟我做爱,你这种行为真的很可恶。”
“你怎么了?!”
南佳哲虽然时不时出门,但从来不会大半夜把他撂在家里,他知道他胆小,南佳哲的反常让简月白很紧张。
南佳哲被他打了一身伤,他也没好到哪去,眉骨擦着红色的伤痕,而南佳哲有简月白给他消毒,有简月白给他安慰,打架虽然平手,但是综合考虑下,是南佳雄败北了。
门打开,简月白没有一头冲进南佳哲怀里,而是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南佳雄知道自己不该让南佳哲警觉,可是他实在忍耐不了继续顶着南佳哲的名字跟简月白接触,忍不住对简月白旁敲侧击,忍不住留下种种痕迹,他期望南佳哲发现,但他更期望简月白发现。
“啊?你哥哥是谁啊?”
南佳哲到底还是不甘心,他尝试再问简月白一次:“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我?”
南佳哲失恋让他如释重负,他抱着简月白,沉默了良久,一点怒气和怨气都没有,他从一个乖张的纨绔成长为一个更深沉的男人,因为简月白的不爱,竟叫他这样轻浮浅薄的人领悟到爱情的真谛,那就是你不爱我也可以。
简月白露出心疼的模样,好像是自己养的大狗跑出门打架,带着伤回来时,主人会做出的那种表情。
简月白睡醒过来,发现房间没有人,现在是半夜三更,他胆小,一下子就害怕起来,睡不着觉,裹着被子盼着南佳哲回家。
南佳哲目不转睛地看着简月白善良可爱的小动作、微表情,这种善良只是表象,南佳哲也心驰神往,他欣赏了好一会儿,突然问简月白:“你知道你这么做很坏么。”
简月白一点也不唯唯诺诺,非常肯定地点头。
南佳哲噎住好几秒,突然爆发出大笑,从出生以来被南佳雄压到现在,南佳哲还是第一次这么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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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上承载着一个沉甸甸的大男人,虽然有点吃力,但简月白更多是一种满足和得意的感觉,他温柔细心地用棉棒沾着药,一点一点地给南佳哲的伤口做处理,贴上创口贴,还要低下头来为南佳哲吹一吹,好像这么做能吹走南佳哲的疼痛。
他拿来消毒水和棉棒,南佳哲就枕着简月白的小细腿,任由简月白处置。
这一架看起来无厘头,事实上,兄弟俩积怨许久,刚好趁此好好发泄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