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死了。”
“我知道。”
“你想活下去吗？”
“想。”病床上容貌昳丽的青年思索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补充道，“或许吧。”
系统程序卡了一下，当作没听到青年的后半截话语，开始做自我介绍。
“我是晋江宇宙快穿局的系统，编号C107。由于不可抗力因素，部分程序损毁。”
“虽然接取任务、位面传送等主要功能保存完好，但不排除因损毁功能影响宿主完成任务的可能性，作为补偿，系统C107将与宿主林宴签订最宽松的A级合约。”
“宿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林宴慢悠悠地将所谓的A级合约逐条看完，才在契约具现化的纸张上签名。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一股玄而又玄的力量从脑海涌出，顺着手臂、指尖、笔尖烙印在合约上。
当名字的最后一笔勾勒完毕，林宴的心头升起一个念头：契约生效了。
与此同时，若有若无的束缚将他的灵魂笼罩。
“合作愉快。”放下笔，青年唇角微扬。
白嫖的二次人生，免费的异界旅游，不管怎么看都是自己赚了！
然而，三分钟后，林宴决定收回上面那句话。
纯白的系统空间里，林宴抿着唇，掐着系统拟态的脖子，漂亮的眸子暗沉沉的，闪烁着些微怒火。
“系统C107，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再重复一遍！”
系统有点心虚，但这是不可抗力，破损的它也没有办法。
“位面跳转途中遭遇时空乱流，由于系统功能不全，继续位面传送有极大危险。因而第一优先级指令是放弃位面跃迁、保障系统核心功能与宿主的安全。”
“原本我们该在晋江宇宙的某个末世位面做任务，但现在我们被时空乱流甩进了海棠宇宙。”
“是我想的那个【海棠】吗？”林宴的手有点抖。
虽然几分钟前他才知道自己是位面之子爱情故事里的背景板炮灰，虽然几分钟前他才知道自己所在宇宙的名字，但这并不妨碍林宴知晓【海棠】——传说中花市的鼎鼎大名。
相比整改过后某绿色网站的含蓄纯情，某花市可是一直以【热烈奔放】闻名于世的！
两个宇宙和那两个小说网站撞名了，这让林宴不得不多想，海棠宇宙是不是沾了点儿花市的【热烈奔放】属性？
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林宴默默祈祷。
然而，系统C107点了点头，彻底击碎了林宴的自欺欺人。
掐住系统拟态脖子的手猛地用力，林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遮住眸底的波涛汹涌。
系统通过契约感知到宿主剧烈的情绪波动，甚至隐隐有灵魂溃散的迹象，担忧地注视着他。
不仅是担心宿主，也是忧心自己。
它开始盘算，如果宿主毁约，剩下的能量够不够支撑它绑定下一位宿主。
答案是——不够！
都怪该死的时空乱流！
过了好一会儿，林宴才睁开眼睛，孱弱的灵魂虽然依旧不稳，但至少没有之前随时会溃散的迹象了。
“系统，给我挑比较清水的世界和任务，没问题吧？”林宴面无表情，透着一丝生无可恋的摆烂气息。
系统战战兢兢，生怕宿主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我尽力！”
“嗯～”林宴的语气微微上挑，似带着嘲讽和不满。
“我尽全力！只要能量足够，宿主不做任务也可以，违背交易的惩罚也由我承担！”系统以自己的核心起誓。
话音落，大道响应，林宴灵魂上的束缚少了些。
“好吧，看在你诚意这么足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次的失误了。”林宴低眸敛目，眼底划过一缕嘲讽。
系统果然隐瞒了不少信息，左右不过是利己二字。
系统如此，他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