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紧的桎梏甚至让他感到了痛,他有些不明所以与慌乱,但脸庞边是她急促的呼吸,和欣喜的语气。
这样不温不淡的话,却使她寂静的心惊出一片涟漪,扯出不愿意面对的阴翳。
“我要亲亲,亲亲就不苦了。”
面对他真挚疑惑的眼神,倒是她低下了头。
阿芊弯下了嘴角,不高兴的轻哼。
到甚至是回到家中梦里见到的都是他眼含春山的模样,何况小美人还主动向她投怀送抱。
“我以后都不去了。”她枕在阿芊的膝上,脸颊红红,像是刚开苞的粉荷。
她嘴里含着汤药,手掌轻轻扶着他的头,软嫩的舌带来浓苦的药,尽数灌进他的喉咙,炙热的暖意灼烧尽他所有的不忿,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只剩下眼前少女羞粉的肌肤。砰砰的心跳声在心腔中猛烈震动,几乎使他发疼。
她死死把药藏着,那是救阿芊命的,也是救她命的。克制的脚步下是快要溢于言表的喜悦。
“阿芊……”她还没进门,就下意识喊着他的名字。
“阿芊,阿芊……”她只无头绪的喊着他的名字,前一句是无比欢喜,尾音竟带着点委屈。
“嗯。”她像是宣誓一般,爱柔地回应他,眉目间氤氲着深厚的心动眷恋。
姐姐……姐。求求你了,不要离开我,我会活不下去的。他神色痛苦,
怀抱中的身体在轻轻颤抖,他慌了。
女人心里有点苦涩,可她心甘情愿,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只为了留住这片刻的风月。
可肃穆的宫墙滋生不出自由自在的花。
“你的脸好红,是发热了吗?”她有些着急的去探他的额头。
他依恋的抓住她,使她又靠近了自己一些,他的舌主动舔上她的舌根,与她婉转痴缠,苦涩的药流转于二人的口舌之处,发出令人脸红的声音。
“姐姐,你刚刚去哪了?”
阿芊的眼中闪过些不自然,摇了摇头,将她的手握住。
他就像那清清白白的梨花,高高的压在她的心窝上,她愿意用一辈子的心血来续养这枝纯白不染的花。
阿芊毫不在乎她的举动,只是沉寂地看着窗外飘零的落叶又被风卷起的样子。
轻柔的吻落在他的锁骨上。
她正过身来看他,他脸上的薄红还未褪下。
她多想驱开刀锋似的冷风,狂奔到他的身边。身下的黏腻却时刻使她感到无比的刺痛,她放慢了本就温吞的步伐。
女人伸手抱住他,享受着他身上传来的那么一点冷香,满是薄茧的手轻轻抚上他赤裸修长的脖子,带着珍视。
“我去拿了药,你先躺着,我去把药煎了。”她不愿再多说,替他盖上被子,转身要走。
“姐姐……”他半阖眼眸注视着安详的少女,润和的手掌甜蜜缱眷的抚摸她纤细的头发,在她看不到的罅隙里,忽而勾起得意的一笑。
从欢无奈的一笑,但仍然哄着他道:“你先喝一口。”
在她的视线之中,阿芊似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般有些发怔,从欢不再言语,低下头附在他膝上。
她满眼期待宠爱的看着他,把他当成垂髻小儿一样哄。
“别留下痕迹。”
从欢不知所措的举着勺子,少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姐姐?”
风打在从欢的脸上,印出深色的红,她紧紧抱着怀里的药,体温浸透布袋子,温染出了一身的药味。
“来,喝一口。”她拿着勺子吹了吹药汤散出的热气。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只要有阿芊就好,她什么都不要。
从欢忍不住跑去,一把抱住她的少年。
入眼的是少年虚弱躺在床上的场景。
“姐姐~”
阿芊抱住她,已经猜到了个大概,恹恹地说道:“以后不要再去了,我……不喜欢他。”
小小的一方小阁,风冷叶飘零,只余乌云乱抖,发鬓蓬松,一晌春娇。
真好,他还在。
阿芊还想撒娇,但看到从欢执着坚定的神情时,不得不皱着眉喝了口苦到极致的药汁。
“姐姐,不要离开我。”他温柔的落下偏执的音节。
“我要亲……唔。”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她苦涩的吻给堵住了。
阿芊看着递过来的漆黑药汁拧起了鼻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从欢:“姐姐,闻着就好苦。”
“姐姐,别哭,我再也不说这句话了。”他伸手去擦她的眼泪。
“阿芊乖。”
他终是安心的,因为她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抬眸望她,没带半点情感,尽是凉薄,可仍然艳丽无比。
阿芊半褪衣衫,只露出一截单薄的肩,像是撒在床底下的月光,苍白的能看清其中的脉络。
她落下泪来,他原来都知道,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