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扶揽住她,心情甚佳。
循着她们目光望去,见大腹便便的大宝在花木间蹦蹦跳跳,与一只毛茸茸的雪白猫儿在追逐嬉戏,心中一动,悄施无相之眼再瞧,立时看出了那猫儿的元形,原来是夭夭幻的。
小玄便转往绿雨嶂,正走在抄手游廊上,远远便听见皇后咯咯娇笑,似乎甚为欢悦。
一个答道:“回万岁,娘娘在绿雨嶂。”
花木间的大宝猛地一个大跳,眼见就要追上白猫,白猫倏地身形模糊,眨眼间已变做了只小小松鼠,窜到花藤上去了。
夭夭一听,心中大感有趣,笑嘻嘻地瞧了瞧小玄。
皇后大感新奇有趣,只笑得前俯后仰,一头歪倒在小玄身上。
他快步前去,出了抄手游廊,穿过垂花门一瞧,只见皇后跷着二郎腿坐在张青石桌旁,正瞧着前方笑,身后立着簪儿、镯儿、璧儿三个,也都在掩着嘴儿笑。
何要去找她?”他心中暗忖,琢磨了片刻,生怕夭夭受委曲,赶忙起身,草草洗漱,便即赶往后苑。
小玄便立在旁边,含笑陪着她看。
“是她娘教的。”小玄忙道。
小玄有口难辩,只得微微一笑,由她去了。
“无怪你这么宠她,每天一早就来这后苑陪她玩耍!”皇后似嗔非嗔地横了他一眼。
“小小年纪,竟识这等变化之术,真个奇了~”皇后道。
小松鼠一跃而下,落到地上,眨眼间变成了个颜若桃花唇红齿白的女孩儿,正是夭夭,随同璧儿来到青石桌前。
夭夭却没多瞧,口中便即念动真言,身影骤然一糊一清,赫已变成了顶系软巾身着衮服的另一个崔小玄。
“夭夭,本宫问你,除了猫儿小松鼠,你还会变别的吗?”皇后道,“识得变人吗?”
两个内相赶忙躬身俯首,其中
皇后忽指着小玄,道:“那你再变做他试试。”
璧儿便即小跑过去,朝花藤上的小松鼠呼道:“喂,快下来,娘娘唤你过去!”
“我也觉得夭夭这方面很有天赋呢。”小玄微笑。
忽然间,只见夭夭整个人模糊了起来,仿如一幅未干的水墨画儿给水泼着,先是五官,接着是脖颈、肩膀、四肢、身子……最后整个人的轮廓都模糊与扭曲起来,眨眼之间,已在众人之前幻做了镯儿,赫是连身上的衣裳首饰都变得一模一样。
小玄到了后苑,迎面撞见两个内相,遂问:“皇后在何处?”
镯儿望着另一个自己,更是张口结舌,半天没回过神来。
小玄见她似有话说,遂俯身将耳送到她唇边,只听皇后悄声道:“你识得这等神奇的法门!却从来都不告诉过我,且还偷偷教与别个,好呀,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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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做璧儿的夭夭点点头,应道:“回娘娘,能的呀。”
夭夭已学了不少礼仪,心里又牢记着小玄平日叮嘱,知晓眼前这个娘娘是此处最有权威之人,当即乖乖地福了一福,颔首答道:“回皇后娘娘,我会呢。”
“娘娘要你变,你就变呗。”小玄笑眯眯道,也觉甚是有趣,张开双臂,转前转后,好让她瞧个清楚。
皇后暗暗喝彩,问道:“夭夭,你这变化奇术可有名字?叫做什么?”
大腹便便的大宝一蹦一跳地跟了过来,守在夭夭的咫尺之处。
皇后黑漆漆的眼珠子滴溜一转,又朝夭夭道:“夭夭,你能变女孩儿,那么能变男人吗?”
皇后心里不信,仰起娇靥瞪着他。
簪儿、镯儿与璧儿瞧见皇帝,赶忙曲膝行礼,皇后乜了他一眼,仍继瞧着前边笑。
“借形术?”皇后蓦地心念一动,却是想起曾听逍遥郎君说过,玄狐一脉皆识得某种无上的变化奇术,似乎就是此名,当即乜了小玄一眼,神色如常道:“你教的?”
小玄心中一乐,悠然走了过去。
借形术乃变化诸术中的异数,玄妙非凡,加之夭夭久沐玄阳宝精,不觉中真灵已颇有长进,皇后细细打量,竟然没能瞧出什么破绽,愈瞧愈感惊奇,又指着另一边的璧儿,命道:“你再做她瞧瞧。”
众人呆住,皆目不转睛地瞧着她。
夭夭上上下下仔细地看了看镯儿,又在心里默想了一阵,水唇微动,似乎在默颂着什么。
皇后乜眼瞧着她,蛾眉微蹙,等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叫做借形术。”夭夭心直口快地回答。
小玄心中微微一惊,含混道:“怎及得上宠你。”
夭夭细观了璧儿一阵,再次默颂真言,遂又变之,果然亦是惟妙惟肖毫无二致。
“当真?”皇后一听,心中更来了兴致,瞧瞧左右,忽指着身旁的镯儿道:“你且变做她瞧瞧。”
“璧儿,你去把那小桃精唤过来,我有话要问她。”皇后朝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