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绅和付司易抵达寿宴现场时,只见会堂中央的太妃椅上正端坐着一位男子。男子面容清秀又不失英气,身着大红色的袍子,看着就喜庆,正是本次的寿星云安。而紧挨云安坐着的是一位黑衣男子。客人穿黑衣来庆寿本是一件十分不礼貌的事情,但寿星本人都不在意,自然无人敢提。
黑衣男人毫不避讳地当众握住云安的手,云安默默撇开脸不去看他,耳根微红,暧昧的气息弥漫在整个会场里。罗绅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人的相处模式有点奇怪,扭头便问付司易:“师尊,这位是?”罗绅偷偷用眼神指向那黑衣男人的方向。
“温独轩,曾是魔教中人。”付司易像是不太待见他似的皱起了眉,“不过他多年前便已迷途知返,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据说与云安有关。”
“自我入玄冥宗以来,这两人的关系就一直不错。”
真的只是关系好而已吗?罗绅莫名感觉有一股恋爱的酸臭味扑面而来。他虽然对自己身边的爱意一向反应迟钝,但对别人的恋情却意外地敏锐。
还没等他观察够对面两人,云安倒像是刚刚才发现他们似的,热情地朝他们招了招手,先前沉稳的形象瞬间全无。“易儿,他便是你收的亲传弟子吧,领来给为师看看。”话音刚落,罗绅就见温独轩狠狠地瞪了自己旁边的男配一眼,视线转移到他身上时,倒是和蔼了不少。
“……”师尊你实话告诉我,你和这家伙是不是有仇?
像是看出了罗绅的疑惑,付司易解释道:“每次我和他对上,师傅总会选择站在我这一边,所以他应当是心理不平衡,才会格外敌视我。”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针对你是因为在吃云安的醋。罗绅默默在心里吐槽道。
付司易俯身在罗绅耳边说了句“不用紧张”,随后便轻轻将他往云安那推了一步。罗绅本来也没怎么紧张,听他这么一说却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这种疑似见家长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师祖您好,我叫罗绅。”
“嗯。”
云安握住罗绅的手腕,检查了一番小徒孙的灵脉,满意地点头道:“冰系单灵根,金丹大圆满,剑意纯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你这次可是捡到宝了。”最后一句话是对付司易说的。
付司易闻言面不改色,实际上心里也未罗绅感到骄傲。他认定的道侣,自然是最优秀的。
“既然无事,你就先带徒儿四处逛逛吧,一个时辰后寿宴才正式开始,记得来吃仙果。”
“好。”此话正合付司易心意,他早就想带罗绅去寻个清闲处了。
待二人远去,云安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神色担忧。温独轩摩挲着对方的掌心,问道:“怎么,是那小徒孙有问题?”
“真身妖狐……也不知易儿与他相遇究竟是福是祸。”云安疲惫地靠在男人身上。温独轩手指把玩着对方乌黑柔长的发丝,安慰道:“别担心,付司易那小子Jing的很,他自有分寸。”
另一边,胡梅儿对自己今天的打扮很有自信,她微卷的长发肆意披散着,映着金色牡丹的修身法袍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胸口更是袒露出大片肌肤。不同于在场的所有修士,她的穿着可谓是十分暴露。她本以为那些男人的目光会牢牢锁定在她身上,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反倒有人对她指指点点,一脸嫌弃。
“世风日下啊……”白发苍苍的老者痛心疾首道。
“哟,穿成这样是想勾引谁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一位同样美艳的女子鄙夷地白了胡梅儿一眼。她虽也Jing致地打扮了一番,却绝没有像胡梅儿这般花枝招展的。
虽说想穿什么是个人自由,但还是要分场合。寿宴的主角并不是她,就不该穿得这般不体面。既喧宾夺主,又把会场搞得乌烟瘴气。
听着周围人越来越多的非议之声,胡梅儿羞愤不已。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这些人都看不到她的美,反而不断指责她!
凌敷见自己带来的美人受了委屈,自然也不高兴了,他大手一挥,释放出的真气顿时就将附近的修士震退。他勾起邪笑,蛮不讲理道:“我凌敷的女人,还轮不到你们这群废物来议论。”
“凌敷!是那个杀人夺宝、摧女无数的疯子!”
“可他不是被赶出玄冥宗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凌敷感受着众人畏惧的目光,得意地搂紧了身边的美人,对她说道:“有我保护你,别怕。”这种深情的话配上他猥琐的表情实在效果不佳。
“何人在此喧哗。”
付司易的声音适时响起,人群纷纷往两边退开给他腾路。胡梅儿见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就这么出现,眼都直了。而凌敷察觉她目光黏在其他男人身上,顿时怒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