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紧张的气氛瞬间缓解,常邵和易和扭过头来看着简年,异口同声:“有情况?老实交代!”
简年有些心虚:“我只是好奇问问,本来也不是很确定。”
“首先,你觉得她是不是很好看。”
何明锋当然不难看。甚至每周五接学生的家长大chao中,他在一众大腹便便或是秃顶或是满脸褶子的爸爸中鹤立鸡群。光说外貌,他和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小伙差距不大。气质却稳重得多,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似乎简年的所有问题到了他的面前都不是事儿。所以,简年的回答是。。。
“很好看,也很让人安心。”
“下一个问题,你的注意力是不是没办法从她身上挪开。你不需要通过交谈,就知道了关于她的许多细节?”
这段话,简年也没有否认。
“最后,你是不是希望她也喜欢你,或者认为你也是很特别的存在。”
何明锋喜欢自己当然很重要,他是自己的领养人。自己的存在对于何明锋而言当然也很特别,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儿子,并且很有可能会是唯一的儿子。可是仅仅是这样,简年并不满足。。。
“这不是暗恋是什么?”常邵惊呼,“快说,是哪个妹妹让你动了心。兄弟给你参谋参谋。”
“参谋?”
“对啊,你难道不想把她追到手吗?追人是要讲究技巧的。稍有不慎,对方也许就烦你了。不愿告诉我们是谁,你可以说一些特征,比如性格,爱好之类。”
简年不想要何明锋烦自己。可他是自己的爸爸,又谈何追求?但他如果迎合何明锋的喜好,更讨好对方,那是不是何明锋也会对他更亲昵呢?
“他。。。年纪比我大,已经工作好几年了。我不太清楚他喜欢什么。他似乎没什么爱好,总是在忙工作上的事情,在家里爱喝酒。他性格很圆滑,也不讨人厌,但是我不喜欢他总是把我当小孩子那样逗弄,敷衍。”
常邵同情地看了简年一眼,同为年上“姐姐”控,他深知这种暗恋的不易,非常诚恳地给出了建议:“她总认为你是小孩。那你就成熟起来,学会对她好,照顾她,保护她,但是别给她带来困扰。久而久之,她的目光会集中到你身上,那个时候你的机会就来了。”
简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13.
又是一个加班工作日,何明锋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早上抹上发胶的头发乱了,下巴的胡茬也冒了出来,他扯掉领带,拉开衣领摊在沙发上,一只手摸索着茶几下面的酒瓶。工程改版和甲方的纠缠实在太烦心,他必须闷几大口缓缓。
结果酒瓶没摸到,简年却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从厨房里出来,带着一脸嫌弃地递给他:“别找了,我给藏起来了。大晚上吃点正经夜宵,喝什么酒。”
何明锋接过碗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你熬的?这是关心我?”
小孩傲娇地转过身:“家里银耳和莲子快放得过期了。我顺便就做了,省得浪费。”
哪里是“顺便”,银耳要泡发,要去除根部,要淘洗,最后还得盯着火候熬上几个小时。何明锋心里莫名的一暖,这是简年第一次对他那么明显的示好。所以他之前所做的,其实简年是知道的。这甚至让何明锋产生了错觉,那日庙里的和尚所言说不定真的会发生。
“年年,你过来。”看着何明锋冲他招招手,但又没有去尝他的银耳汤,简年有些心慌,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或者何明锋压根不想喝。
结果简年刚刚迈出半步就被何明锋扼住手腕扯进怀里,何明锋的气味扑鼻而来,他的体温隔着衬衫热的简年脸皮发烫。何明锋并没有觉得一个拥抱有什么不妥,他和朋友喝多了也这么搂在一起。他怀里的小孩最近和他一样高了,也长壮了。眼神也有了变化,不再是飘忽不定。这说明自己的付出都有了回应。
“谢谢你,年年。”
这一声道谢更是让简年的全身的血ye往下半身涌,他立马一把推开何明锋,疯一样地逃回屋内。身后的何明锋以为他只是害羞,还不忘得寸进尺地指挥他:“好人做到底,帮忙把洗衣篮里的脏衣服给丢洗衣机洗了。”
为了不让何明锋发现异样,简年背过身子往洗衣房走。男人没有在家务上那么讲究,外衣内裤全往洗衣篮里塞,等塞满了就洗一次。把衣服往洗衣机里一倒,加洗衣ye,消毒剂,再启动就完成了。可是简年鬼使神差地从篮子里偷拿出了一件打底背心和一条内裤。这两样何明锋从来都是买一打一模一样的,所以就算数量不对也很难发觉。而简年却急需这些沾染何明锋气味的东西来平复他此刻躁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