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一些日子。
好像只有时雨病着,蔺沁濂才是真的健康。
一群神经病。蔺沁濂阳奉阴违地替时雨谢过长辈虚情假意的道喜,宽大袖子下的手牵紧时雨,摸摸他的手心,让他别怕。
时雨轻轻回握住他,好似同他说:我没事。
回到两人的房间,时雨说:“我想去一趟孤儿院探望我小妹。”
“亲的妹妹?”
“不是。”
蔺沁濂哦了一声,小声嘟嘟囔囊:“妹妹说紫色很有韵味......”
时雨蹙眉,问:“你又在哼唧什么?”
“你没有听过许嵩的〈多余的解释〉吗?”
“没有。”
“我放给你听。”蔺沁濂摁下播放键,并查出歌词给他看。
他看完的表情很微妙,问:“你都在想什么?真的是笨蛋。”
蔺沁濂委屈地咬住下唇,说:“她在孤儿院陪你那么久,我才认识你没多久,你病刚好就要去看她,我怎么想?”
时雨伸手捏他的脸,说:“她才六岁,你有病?”
“你有没有在等她长大?”
时雨无语,长吁一口气,心想跟笨蛋大少爷谈恋爱真的好累,又看见他那焦急可怜的脸,无奈开口:“没有。”
耸起的肩膀松懈下来,眉头舒展开来,蔺沁濂绽放笑容,开心道:“嗯,那我们等等就去探望小姨子,她有没有喜欢吃什么?玩什么?”
“她能吃饱就很好了。”时雨低头,嘲讽地勾起嘴角,说:“你别带礼物,由奢入俭难,她才六岁,受不了的。”
话题突然沉重,蔺沁濂一时无法接话,只能收敛嘴角,低低嗯一声。
时雨的小妹很活泼,没有水源洗头发的油发都遮掩不住她的灵动可爱。
她说她叫时芢,问蔺沁濂叫什么名字。
时雨说:“他叫大笨蛋。”
时芢和蔺沁濂同时不满地看向他。
他伸手戳上时芢的脑门,说:“你才见他多久就胳膊向外拐?”
时芢撅起小嘴,双手交叉在胸前,说:“他比你好看!要是他也在我们院里,院草就不是你了,我就要嫁给他!”
蔺沁濂挑眉,侧头附在时雨耳边,咬牙切齿问:“你不是跟我说她只是你的妹妹?她都想嫁给你了!”
时雨瞪他,说:“小孩子的话你也信?她刚还说要嫁给你呢。”
“她想也不可以!你只能是我的!你是我的老婆!不许红杏出墙!”
时雨白他一眼,当着时芢的面,伸手扣住蔺沁濂的下巴,倾身吻住那开开合合的唇瓣。
蔺沁濂双眸圆睁,不自在地偷看旁边的时芢,小女孩气得跺脚,用力推时雨的膝盖,凶巴巴道:“你干嘛!他是我的未婚夫!”
时雨自信地瞥他一眼,勾起嘴角,残酷宣布:“不好意思,他已经是我老公,没办法做你的未婚夫。”
蔺沁濂嘴角都要扬到耳朵,时雨叫他老公!!!今天来这趟孤儿院真的太值得!!!
时芢小手抓着头发,怒气冲冲地瞪向两人,用可爱的娃娃音吼道:“可恶!可恶!真的太可恶了!一个院草都不给我留!大坏蛋!”
时雨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不是喜欢那谁么?少在这里装专情。”
一说到这个,小女孩脸蛋通红,伸手去摀他的嘴,娇羞地说:“我才没有喜欢人家。”
“还人家?”时雨撇嘴,“羞羞脸。”
“你才羞羞脸!”小女孩嘟起小嘴,模仿亲吻的动作亲空气,表演完对时雨比个鬼脸,说:“爱亲亲,羞羞脸。”
扭头快快乐乐跑远去。
“走吧。”时雨拍拍屁股站起身。
“这么快?”蔺沁濂讶异问:“我们什么都没带,也没说上什么话,就这么走了?”
时雨仰望天空,淡淡地说:“陪伴是最珍贵的礼物。”
“由奢入俭难。不能陪太久,不能太常来,她才六岁,会受不了的。”
蔺沁濂没有问出口的是:“如果我有一天不能再陪你,不是六岁的你,受得了么?”
暗自摇头,先不说他根本舍不得离开时雨,就算有一天他们分开,受不了的一定是他。
时雨只会冷冷地叫他滚吧......
他愿意把最珍贵的礼物送给时雨,时雨会愿意送给他么?
他不知道。
时雨常常说他是笨蛋,或许他真的是。
他太愚笨,看不透时雨的眼神。
他太愚钝,猜不透时雨的内心。
他不知道时雨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只是想离开孤儿院找个庇佑所。
他太愚痴,就算内心深处窥见真相仍自欺欺人,假装时雨也爱他,就像他爱时雨一样那么爱,那么坚定,那么痴情。
时雨爱不爱他或许不再重要,只要时雨愿意陪着他,他能假装得很好,他们会“恩爱”地度过剩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