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不欢而散后，直到白夜溪高考，云洋都没再见过她。
在云洋以为自己非常喜欢她时，白夜溪那句近乎剥皮拆骨的话语总会印在脑海中。
见不到白夜溪的日子，云洋时不时会想，她到底喜欢白夜溪什么。
是她的高不可攀，还是那晚救下她的善意，又或者自己只是喜欢幻想中的她，而不是后来认识到的恶劣不可一世的她。
好像只要记忆中的信息有分毫偏差，就会全盘推翻过往所有推论。
今年高考格外炎热，云洋在校门外等了许久，匆匆瞥到了一点熟悉的影子。
白夜溪穿着中裤白t，扎着半马尾，不仔细看会以为是个男生。
云洋没来得及多看几眼，那人便上了车。
回到家，云洋洗去一身汗渍，做了晚饭，云沐刚好到家。
“洗下手，马上吃饭了。”
云沐换好拖鞋，踢嗒踢嗒地往厨房走，“嗯？没跟小溪一起吃饭吗？今天好像是她高考结束来着。”
云洋盛菜的手一顿，若无其事地绕开话题，“公司的事忙完了吗？”
云洋后来了解到，当年云沐在杀手手里边逃了出来，还亲自登门找上了白老爷子，白老爷子本不想谈曾经的事，也从未在白夜溪面前提过，没想到白夜溪会闹到杀人的地步，三人坐在客厅，把所有的往事摊开在白夜溪面前。
白夜溪没再找云沐麻烦。
云沐替她端菜，“白老爷子计划把荣峥集团总部迁到国外。”
云洋手一抖，差点摔了整碟菜，她怔怔地看着云沐，嘴唇翕动，嗓音沙哑，“白夜溪要出国？”
云沐继续往前走，“不出意外是这样，白家旁支最近有一方势力强劲，压不下来，小溪在管理公司方面实力不够，他们得出国避风头。”
云洋突然问道：“不是有你吗？”
“我？”云沐嗤笑一声，揉揉云洋的脑袋，“我顶多当个代理人管一下公司，在一些项目的决策上没有任何作用，我就是个普通专科生，现在这点实力都是靠遗传，哪能一直管着荣峥这么大一个企业。”
“行了，吃饭吧，别想要多。”
云洋吃了两口，就没胃口了，她焉了吧唧地耸拉脑袋，进房间了。
云沐眉梢一挑，吃完饭收拾好餐桌回屋。
烟雾缭绕，云沐倚着窗栏，眯起眼看着楼下夜景。
她一如往常那般，随手拨通号码，等那头接通。
“多久走？”
那头沉默了许久，“马上登机了。”
云沐眼睑半阖，“她晚上没怎么吃，小溪，别任性。”
“我怕我舍不得。”
云沐闭上眼，捏了捏鼻根，“什么时候回来？国内这边我兜不了多久，你当年清底的时候有没有漏了人？那里边可能有云家手笔。”
“都送去国外了，一直有人盯着。”那头说，“要登机了，就这样。”
云沐吁了口气，刚回头就愣在了原地，云洋眼眶发红地看着她，也不知听去了多少。
云洋喉咙干涉，嗓音发哑，“她不回来了？”
云沐叹了一声，掐了烟，坐在沙发上，无奈道：“想知道什么，问吧。”
女孩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看着面露倦意的女人。
云沐败下阵来，“不清楚，可能很快回来，可能永远不回了。”
“她在哪？”
“E国，具体地点我不清楚。”
“她这个月是不是都在忙公司的事？那高考……”云洋呼吸一滞，眼泪直流，再也说不出话。
云沐指尖动了动，到底没靠近她，“云家有人在荣峥捣鬼，国内不安全，白老爷子前段时间差点被家里佣人捅死。”
“你最近注意周边动静，那边可能有人会对你不利。”云沐起身，在床头柜上摸索了会，拿出一把银色手枪，她递给云洋，“小溪给你的，保护好自己，别让小溪陷入险境。”
“好了，去睡吧，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