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拆开外带的高档寿司吃早,车前放着平板,顺手点开昨天没看完的电影。山鸡看了眼时间,上午9点,他把手机放回衣服内夹说:“不了,就这样吧。”
他知道,就是因为不能去才要跟他俩商量嘛。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摸清了两人的工作内容:除了看管他,还要随时打卡拍照给老爸汇报行程,也就这样,完全没搞什么追踪定位的高科技。
山鸡两手把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铁板一块地说:“不会,我们快半年没见了。”
说起来这个任务本身就离谱,还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正如萧楚炎所说,哪怕违规似乎也不会损失佣金,于是乎……
霖渠下车蹲在坑旁看了半天,萧楚炎还让山鸡把车挪个位置好看清他的动作。三人看着他从后备箱拿出千斤顶研究半天,拿出手机在那低头查阅。萧楚炎惊奇的发现他不会用,一个开了十多年车的大男人连千斤顶都不会用,车掉坑里还要百度!
“把车开出去啊!就偷偷跟在他身后,等他进树林里我们也溜进去看他喂小松鼠,你们看看他多幼稚,他逗小松鼠跟逗狗似的,不过小松鼠真的特别可爱!”
秋葵满面同情,叹息摇头,山鸡硬邦邦道:“我需要打电话上报。”
秋葵下去帮忙了,被陌生人靠近霖渠显得很慌乱,萧楚炎就盯着他,看他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心里丝丝无法跟人道明的滋味。
他掏出手机,萧楚炎紧张地凑脑袋过去:“你要报告我爸是吗?”
萧楚炎好言相劝:“主要就是不让我和霖渠见面对不对,我又不见他。我们先去买的好吃的,然后把车开到苏园庆正门对面,那有个咖啡厅,把车挺门口,你该吃吃该喝喝,我就等着看他一眼,他也不是走着出来,所以我只能看一眼他的车屁股。就这样,我真的没有别的要求,拜托了兄弟们!”
“boss要求,苏园庆你不能去。”
箫楚炎绝对在卖萌, 山鸡都无力吐槽,秋葵说:“大哥,他步行我们开个大车跟身后,真的假的,是怕他看不见?”
他一定也很想我。
萧楚炎花了三天时间说服山鸡,又和秋葵联手,再等到霖渠的车屁股后不顾山鸡的反对毅然跟上。秋葵在开车,山鸡也不能硬抢,只能一边被良心鞭挞一边袖手旁观。
秋葵看萧楚炎壁虎似的趴在车窗上,霖渠上了车关上门很快驶离,萧楚炎手上就像装了吸盘,从车窗右边爬到左边,把脸卡在那对着车屁股垂涎欲滴,直到实在看不见了才讪讪地回到座位上。
秋葵不解:“我初中就进体校了,身边几乎都是男的,有的那几个女的都很壮,比男的还猛,所以没谈过恋爱。我就好奇,你这一天天的都见不着个正脸意义何在。山鸡哥你不是有女朋友吗,你也会这样吗?”
萧楚炎两手伸到前座抓住他的肩膀猛摇:“别呀山鸡哥!我又不和他见面,只是到沉南路拐一圈而已,别这么死脑筋!”
哥,内敛的山鸡也默认把他当朋友。当他提出去苏园庆大门外守候,秋葵陷入了犹豫,山鸡则不为所动。
他还会慢悠悠走着去山脚下的林子里找小松鼠。萧楚炎没见着,但霖渠往那个方向去必定是找小松鼠,这时他就激动地撺掇山鸡:“哥,哥,快跟着他!”
明明坑旁边就是铲出来的土堆,铲子就插上面,他也不知道填填土!萧楚炎狂拍前座:“你们看他,真是笨死了!也不知道打电话叫人,浪费时间!那个秋葵,你能不能下去帮他一下,大明星耶,可以跟他要个签名拍个照,签名能买不少钱的。”
萧楚炎看他大热天穿着宽松的长袖、带着帽子,走路总是低着头,不跟人对视也不打招呼。除了睡觉,把时间都耗在录音棚里,每天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就像个拧了发条的小人。
当吴青不在时,霖渠也会下楼到湖边坐一坐,看看鸭子,捡个石头打打水漂,不过得趁着外边没人。想也是,一天12个小时待在录音室可不闷得慌。
萧楚炎心疼他,看着他走过来的身影,却有露出笑容:“他里面穿了我的衣服,他前天也穿我的衣服……”
所以,谁来监管监管者啊,要弄虚作假老爸压根不会知道!
他们跟着霖渠从一个禁止地来到另一个禁止地——北沙河录音棚。霖渠停车都是老位置,他们就停在霖渠对面,山鸡沉重地说:“这是我第一次出任务违反雇主要求。”
萧楚炎叹气:“我太爱他了,看到他开心啊。肾上腺素分泌,多巴胺分泌,内啡肽分泌,荷尔蒙分泌,就是开心啊,哪怕只是一小会儿。谁会不要开心呢。”
山鸡无语:“你在说笑,怎么跟?”
之后他们每天在9点前到这里蹲点,就为了霖渠下车的那几秒钟。吴青通常在午饭后才会过来,下午又早早的走了,毕竟有家室的人。他就留霖渠一人,总要夜里九点后才离开。
这天早上,霖渠拐弯没拐好,车撞进停车场旁的草地里了。不知道谁这么缺德给挖开个大坑,让霖渠的车陷在里面出不来。